鍾靈毓這個小賤人,竟然得到沈懷洲的青睞。

那她,拿什麼跟鍾靈毓鬥。

再多的城府,也抵不過對方位高權重。

鍾明玉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萎靡不堪。

倒是鍾煜明,眼前一亮。

趁機跟沈懷洲套著近乎,“我大女兒能得到少帥您的喜歡,是我鍾家祖上冒青煙,如此,鍾家和沈家,以後就是一家人。”

沈懷洲撣了撣菸灰,“按理說,我是應該喊你一聲岳父。不過,你是怎麼對靈毓的,我心裡都有數。”

他眸光沉沉,漫不經心盯著鍾煜明。

鍾煜明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吸了口煙,沈懷洲繼續說:“若靈毓不計前嫌,願意敬著你,我自然不會虧待鍾家。”

鍾煜明硬著頭皮道是。

他佝僂著腰背,像是在聽訓,卑微又滑稽。

沈懷洲看著他,“相反,靈毓若是對你恨之入骨,以後不願再和你有瓜葛,你卻暗中打著我和靈毓的旗號,佔我便宜,先掂量著你指頭夠不夠剁。”

鍾靈毓拎著藤皮箱下來的時候,便瞧見鍾煜明慘白著臉,趴在地上。

她沒有搭理,徑直走向沈懷洲。

這時,鍾煜明忽然抱住鍾靈毓的腳,“靈毓,我知道錯了,好歹我們父女血脈相連,我保證以後好好對你。”

鍾靈毓放下藤皮箱,蹲下將他扶起來。

鍾煜明一臉希冀地看著她,眼中卻仍有不易察覺的算計。

這種人,鍾靈毓豬油蒙心,才會相信他會顧念親情。

她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沈懷洲拎起藤皮箱,拉著她的手,“走吧。”

鍾靈毓沒有留戀,從這個充斥著痛苦回憶的家,頭也不回地離開。

對於鍾煜明來說,錯失鍾靈毓,就相當於錯失一個搖錢樹。

他厚著臉皮追出來,百般挽留。

滿口父女親情,滑稽得很。

沈懷洲不耐煩拔了槍。

嚇得鍾煜明又縮回了房子。

上了車後,沈懷洲回頭看了鍾公館一眼,“你到底是不是鍾煜明親生的?”

這麼孬種的父親,是怎麼教出這麼好的女兒。

鍾靈毓依偎在他懷裡,輕笑,“我要不是他親生的就好了,有時候我想著,自己身上流著鍾煜明的血,其實也怪噁心的。”

“以後好好跟著我,我會疼你的,靈毓。”沈懷洲撥開她的髮絲,吻她的額頭。

鍾靈毓這才看到,他手心的青紫。

這大概是方才攔鞭子的時候,落下的傷。

他經常受傷,車裡也有藥箱。

鍾靈毓抓著他的手,替他上藥,“疼不疼?”

她心疼他,沈懷洲很受用。

他忍不住說起了情話,“只要你陪著我,受傷也不會疼。”

鍾靈毓淡淡笑著,沒有回應。

算起來,距離沈懷洲要去祥城的日子,還剩十三天。

她得開始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