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接受事實,整個人癱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盯著某處。

沈大帥和沈懷文,在旁邊靜靜陪著他。

父子三個,都紅了眼眶。

沈懷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整整一日。

最終,他暈了過去。

暈了整整三天三夜。

他發起了高燒,夢裡在喊鍾靈毓和祖母。

每每看到這一幕,沈大帥心裡就像被扎透了一樣,鮮血淋漓地疼。

可現實無法迴轉,死去的人無法再復活,活著的人需要承受著悲傷,扛起肩上的重擔。

沈大帥每天都抽出時間,來陪沈懷洲說話。

沈懷洲沉默了五六日,終於有了回應,他道:“父親,我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軍政府那邊的事,交給我。”

“你不用這麼著急。”沈大帥說,“等傷口徹底好了,你再忙。”

“我昨晚做夢,夢見靈毓還在祥城某個地方待著,她在等我救她。如今霍巖死了,祥城亂成一盤散沙,此時正是把祥城收入囊中好時機。等祥城安定了,我們就能派大量人手去祥城找她。”沈懷洲一口氣說了很多,眼裡還充斥著幾分希望。

在沈大帥看來,沈懷洲這就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或許,讓他活在虛假的希望中,也能讓他好受一點兒。

故而沈大帥沒有再勸他接受現實,也允許沈懷洲出院,回了軍政府。

沈懷洲瘋了似的忙碌。

在軍政府和駐地兩個地方來回跑,吃住大多時候都是在軍政府。

他用忙碌來麻痺自己。

只有這樣,沈懷洲才覺得自己還活著,也覺得鍾靈毓還活著。

一眨眼,三個月過去了。

沈大帥從來都沒放棄找鍾靈毓。

只是仍一無所獲。

而沈懷洲攻下祥城的程序,也開始接近尾聲。

沒了霍巖的祥城,東瀛人鞭長莫及。

沈懷洲不費吹灰之力,就攻進了祥城。

他派人打理後續的事情,然後專門撥出一些精銳的偵察兵,開始在霍公館四處尋找鍾靈毓的蹤跡。

沈懷洲記得,當初他被救出霍公館後,好像還看到了唐子胤。

可後來,他問了那個接應的司機,司機說,唐子胤沒有上車,而是返回了霍公館。

唐子胤的本事不比他小,若是唐子胤回去救靈毓,靈毓還活著的可能性很大。

基於這一點,沈懷洲一直覺得,鍾靈毓肯定會活著回到他身邊。

他不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進駐祥城兩個月,派那麼多人尋找,鍾靈毓依舊杳無音訊。

沈懷洲已經在近乎崩潰的邊緣。

然而,就在他已經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個偵察兵告訴他,“少帥,有唐參謀的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