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未亮,鍾靈毓就醒了。

本以為自己會做噩夢,可一夜都睡得香甜。

她不否認其中有沈懷洲的功勞。

大概是他兇殘又狠辣,所以被他抱著睡覺時,她格外有安全感。

鍾靈毓悄悄起身。

可她還沒來得及下床,便重新被沈懷洲拉了回去。

“這麼早起來做什麼?”沈懷洲抵住她的唇,迷迷糊糊道。

他嗓音喑啞,有說不出的性感。

鍾靈毓莫名紅了臉,她推開他,“我得趕回家。”

沈懷洲深吸一口氣,翻身壓住她,埋在她頸間悶聲說:“還沒問你,昨晚為什麼會有男人,闖進你的房間?”

這種事,不好搪塞。

鍾靈毓乾脆實話實說,將鍾明玉意圖陷害她的事,一一道出。

沈懷洲蹭了蹭她,“當初我就不想讓你回鍾家,不然搬出來跟我住,嗯?”

“我不。”鍾靈毓拒絕。

沈懷洲沉默片刻,“你回鍾家,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能不能不說?”

“那你就待在這個房子裡,哪都別去。”

這些日子,沈懷洲消停得很。

都快讓鍾靈毓忘了他的匪性。

她不情不願道:“因為家裡的二姨太,害死了我母親。”

沈懷洲抬起頭,捧著她的臉,“所以回鍾家,是想要替你母親報仇?”

鍾靈毓點頭。

“我幫你。”沈懷洲高挺的鼻頭蹭著她,“塵埃落定後,你搬出鍾家。”

鍾靈毓認真看著他,“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報,如果我有需要,會找你幫忙。”

在固執這方面,他的小丫頭跟他還蠻像的。

沈懷洲知道勸不動她,輕笑一聲,“幫忙可以,給不給報酬。”

鍾靈毓遲疑片刻,抬頭吻他。

淺嘗輒止。

他卻壓下來,深深吻住她軟嫩的唇。

溫柔又帶著幾分急促...

鍾靈毓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

可現在哪裡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她急著推開他,“我得回家了。”

沈懷洲在她耳邊噴薄出熱氣,“靈毓,我們好久沒做了...”

他輕柔撫摸,緩緩揉弄。

鍾靈毓呼吸都亂了,她急忙阻止,“我得回去,否則我的計劃要落空了。”

“小東西,你真會弔我胃口。”沈懷洲趴在她身上,嘆息一聲,“明晚來別館好不好?”

鍾靈毓別過頭,沉默以對。

明顯不想答應。

沈懷洲手開始不老實,鍾靈毓緊緊夾著腿,慌張道:“知道了,你別胡鬧。”

“嗯,明晚我在別館等你。”沈懷洲笑著起身。

然後翻身下床,去衣櫃裡,翻出一身暖和的衣服給她。

鍾靈毓微愣。

這身衣服,她記得,是她搬進洪北街洋房時,沈懷洲給她買的。

後來她再搬回鍾公館,這些昂貴的衣服,就被她封在箱子裡,放到了庫房封存。

怎麼會在這兒?

她抬眸一瞧。

不遠處,半敞的梨花木衣櫃裡,一半掛著旗袍、斜襟衫和襦裙。

另一半的空間,則掛著沈懷洲的西服和軍裝。

一半穩重,一半香豔,卻出乎意料的和諧。

她忍不住問道:“那些衣服...”

沈懷洲坐在床邊,伸展著胳膊。

蓬勃的肌肉,在黑暗中叫囂著。

縱橫的疤痕,充斥著原始的野性。

他轉過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