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洲的衣袖,聲音發顫,“有些人是無辜的。”

刻意用‘有些人’,代替陳聽澤的名字。

為的就是儘量不惹惱沈懷洲。

可事與願違。

沈懷洲眸色愈發陰沉。

他彎著腰,雙臂撐在床邊,視線與鍾靈毓齊平,嗓音陰鬱,“你不僅在夢裡喊他的名字,連我們做|愛時,你都想著他。”

鍾靈毓本能想解釋。

卻被沈懷洲打斷,“恐怕連你對我的溫順和妥協,都是為了陳聽澤,是不是?”

“我沒有!”鍾靈毓憑藉本能去否認。

但沈懷洲,卻戳中她的心思。

讓她的辯駁,顯得很蒼白無力。

沈懷洲撫過她的臉,陰沉道:“我沒法再信你。”

他轉身摔門而去。

鍾靈毓徹底慌了。

她手忙腳亂,去衣櫃找衣服換上,急忙追出去。

可早就不見沈懷洲的影子。

她欲要往外跑,李副官攔住她,“靈毓小姐,少帥交代過,讓你養好病再出去。”

這算是變相監禁了她。

鍾靈毓焦躁不已。

無論她怎樣哀求,李副官都無動於衷。

情急之下,鍾靈毓拿起一隻水果刀,橫在頸間,“李副官,求你讓我出去,陳聽澤現在有危險。”

李副官眼神充斥著無奈,“靈毓小姐,你若真的傷了自己,只會讓少帥更加惱怒,到時候遭殃的不只是我,還有陳公子。”

咣噹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鍾靈毓雙眸失神,跌坐在沙發上。

她整個人,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李副官嘆氣,“靈毓小姐,上樓歇著吧。”

鍾靈毓渾渾噩噩上樓。

她把自己關在昏暗的房間,呆坐著一動不動。

這時,寒風吹起簾子的一角。

一片白茫茫的光透進來。

鍾靈毓扒著窗戶,向下望去。

前面是別館的後院。

後院沒有守衛。

她從窗戶,悄悄逃了出去,直奔陳家。

鍾靈毓沒去找陳聽瀾,而是去見了陳允章。

陳允章對她沒有從前的熱切,眼裡是深深的冷漠。

彷彿在憎恨她,蠱惑了他的兒子。

鍾靈毓忍著難過,哽咽道:“陳會長,你能不能告訴我,陳聽澤被沈懷洲關在哪裡。”

陳允章報了地址。

在她離開前一秒,他冷聲道:“鍾小姐若能救出我兒子,我必會重金感謝。但這之後,希望鍾小姐不要再和聽澤見面。還有聽瀾...她不適合和鍾小姐做朋友。”

鍾靈毓鼻尖酸澀,輕輕點頭,“我知道。”

她狼狽跑出陳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隨後叫了輛黃包車,去了關押陳聽澤的那棟別館。

沈懷洲沒在那裡,因為附近沒有他常開的那輛龐蒂亞克。

只有兩個守衛在門口。

鍾靈毓進去時,被他們攔住,“鍾小姐,您怎麼來了?”

這兩個守衛,貌似不知內情。

鍾靈毓故作鎮定,“少帥讓我來別館拿東西。”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

他們想了想,還是放了行。

鍾靈毓急忙去找陳聽澤。

她看到一扇半掩的房門,上前推門而進。

房裡又溼又冷,她聞到一股淡淡血腥氣。

捻亮了燈,鍾靈毓看到半躺在床邊,奄奄一息的陳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