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洲沒有想到,一向溫和有禮的文青鈺,竟然會動手打人。

而鍾靈毓,明明可以躲。

但沈懷洲卻牽制著她的右手,讓她動彈不得。

文青鈺辱罵了她母親,又在沈懷洲的助紂為虐下,打了她的臉。

鍾靈毓臉側火辣辣的疼。

她反而冷靜下來,偏頭靜靜看著沈懷洲,“可以放手了嗎?”

鍾靈毓的眼神,不似平常的冷漠。

還帶著濃濃的嫌惡。

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什麼髒東西。

沈懷洲心裡刺痛。

他才想解釋什麼,鍾靈毓揚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下一秒,她又用力拽過文青鈺的頭髮,左右開弓,將方才的掌摑,雙倍還了回去。

文青鈺被打得尖叫,跌坐在地上。

鍾靈毓轉身離去,再沒看過沈懷洲一眼。

沈懷洲還保持著偏頭的動作,神色發怔。

“表哥,你還好吧。”文青鈺起身,心疼地摸上沈懷洲的臉。

他的臉紅起來一大片。

文青鈺掩面低泣,“那個女人,打我就算了,竟然還對你動手,她怎麼能對你這樣。”

沈懷洲轉過頭,看著文青鈺。

他抬手,罩住她的頭,面色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我會查清楚。”

文青鈺眼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沈懷洲這樣倨傲的人,為什麼鍾靈毓打了他一巴掌,他都可以如此忍耐。

不應該是這樣的。

文青鈺隱隱察覺,自己似乎低估了沈懷洲對鍾靈毓的感情。

她心裡不安,只能任由咖啡館的侍者,被沈懷洲身邊的人帶走。

這個侍者,是被文青鈺收買的,只求財,很惜命。

沈懷洲還沒對他行刑,侍者就全都招了,“是文小姐教我那麼說的,確實是文小姐辱罵鍾小姐的母親,還摔碎項鍊。”

唇中吐出煙霧,沈懷洲眯著眸子,“她們還說了什麼?”

“其他我就不清楚了。”侍者瑟縮著回道。

沈懷洲碾滅煙離開。

此時,文青鈺在門口不安踱步。

見沈懷洲出來,她什麼也沒說,彎下膝蓋,直接跪在沈懷洲面前,“表哥!”

沈懷洲單手扶起她,嗓音沉重,“你從小在我母親身邊長大,她何時教你用這種陰毒的手段挑撥害人。”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替霍姐姐抱不平。”文青鈺捂臉哭泣。

沈懷洲微詫,“霍凡紓?”

“表哥你被鍾靈毓迷惑心智,和霍家取消婚姻,如今霍姐姐日子難過,我恨鍾靈毓。”文青鈺一臉打抱不平。

沈懷洲知道,最近文青鈺和霍凡紓走得近。

原來文青鈺是在替霍凡紓鳴不平。

他臉色發沉,“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我想娶誰,與你無關。這些日子,你給我去沈家老宅待著,每日去佛堂前念兩個時辰佛經,靜靜心,半個月內都別再出門。”

文青鈺垂眸,眼裡閃過難堪和陰毒,“知道了,表哥。”

“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你就給我滾去國外。”沈懷洲發了大火。

“不會再有下次。”文青鈺攥緊拳頭,眼裡流出淚。

沈懷洲沒有理會,甩上車門,把文青鈺一個人,丟在冰天雪地的夜色中。

他開車去了鍾公館,輕車熟路從窗戶爬了進去。

床頭一盞昏黃的小燈亮著。

鍾靈毓巴掌大的小臉,埋在厚重的被子裡。

只有一雙闔緊的雙眸,露在外面。

她睫毛很濃密,上面掛著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