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懸崖中間有個山洞。

他們白日裡會藉助藤條蕩下去,在林中尋找些果子、山泉充飢果腹。

晚上,則回到山洞來睡覺。

因一起經歷了生死,短短几日,感情便格外深厚。

可好景不長,他們很快被追殺的人發現了蹤跡。

兩人又結伴逃亡了幾日,想跑出南炘國去到東極國。

到了東極沒人認識他們,他們也許能有一條活路。

都在逃亡,厲天灼當時也身無長物,將一直隨身攜帶的玉環摔成兩半,一半給了鄧攸檸。

他們約定,若是不幸走散了,憑此物相認。

本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貪圖錢財的路人卻為那些追殺厲天灼的人指了路。

鄧攸檸知道,他們若抓住厲天灼必會將他弄死,但萬蛇谷的人抓到自己,最多就是暴打一頓,絕不會要了自己的命。

“一起走的話,我們兩個誰都走不出去!”

“這筆買賣不划算,能走一個是一個。”

她不顧厲天灼反對,以身涉險,幫其引開追兵。

臨走前,她拿著那半塊玉珏,承諾道:

“此生若不身死,他日定要相見。”

那次,是十六年來她被師父打得最狠的一次。

她清楚記得,一個月了,腿無法走路、手無法吃飯。

但鄧攸檸認為值得。

她也因為跟厲天灼的約定,一直儲存著活下去的信念。

逃出去的厲天灼,輾轉來到京城,坐到指揮使這個位置,沒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他跟鄧攸檸一樣,都有一個必須走下去的執念。

他想變強,想著有朝一日強大到滅了萬蛇谷,救出鄧攸檸。

可惜,前世他去萬蛇谷時,鄧攸檸已經成了鎮國公府二小姐,但向來不與朝中之人近交的他,卻根本不知道此事。

若非太子大婚那日,因公去了一趟國公府。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那唯一一抹信念,已經被人摧殘致死了。

回憶至此,厲天灼眼眶通紅地看著鄧攸檸。

他看到,鄧攸檸眼中,似也有淚水在打轉。

對上他那雙眼眸,鄧攸檸下意識迴避,讓眼淚憋回去。

“厲大人真會開玩笑,許是我長得很大眾吧。”

鄧攸檸終於想起回應他那句似故人。

厲天灼自嘲一笑。

看出她在自欺欺人,卻不知她為何不與自己相認。

難道是對他現在身份的介懷?

“鎮國公府的事,可能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據我推斷,暗中也許還有人想對國公府不利。”

說著,厲天灼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特殊葫蘆遞給鄧攸檸。

那葫蘆下面還插著三管手指粗細的排簫。

“此物名篳朗叨,是南炘特有,聲音獨特。”

“有需要時,吹響此物,我的人會立刻出現,任你差遣。”

鄧攸檸被那精緻又特別的小東西所吸引。

想著儘量不麻煩厲天灼,卻還是將這個東西收下了。

她知道,自己不收,他也無法心安。

“我失蹤一夜了,祖母一定擔心壞了。”

祖母現在也許正滿京城尋自己。

鄧攸檸感覺自己很是不孝。

“你現在……”

厲天灼還以為鄧攸檸著急回去,阻止的話剛說到一半,被鄧攸檸打斷道:

“還要麻煩厲大人幫我修書一封,送給祖母,跟她說明情況。”

“我估計得在府上叨擾厲大人三四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