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的功績,向皇帝求了南炘使者進貢的一隻玉鐲。

這些珠寶剛到皇宮時,最上乘的,都是供皇后、太后、妃嬪、公主、郡主、縣主等,按照品階來挑選。

她們挑剩下了,才能輪到鄧徵這些的臣子。

他看中了一條如荔枝般晶瑩剔透的玉手鐲。

中間位置,還有一點紅瑪瑙,像是雪地上一點梅紅一般,格外有意境。

剛要上前一步將鐲子拿起,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搶先了一步。

“找了半個時辰,也就這隻鏡月九仙血白玉能配她了。”

厲天灼拿著手鐲,仔細打量,確定極了。

檸檸認親宴上,自己的禮物可得準備妥當。

餘光撇到一旁的鄧徵,他恍如沒看見一樣,將手鐲收起來大步離開。

鄧徵躊躇片刻,在厲天灼都快走到門口時,喊住了他。

“厲指揮使留步。”

他快步追上厲天灼,微微行禮。

“鎮國公?不知有何公幹?”

前世,若非鄧徵這個當爹的不作為,聽信讒言,他的檸檸也不會受盡磨難,慘死。

厲天灼雖恨不得殺了對方,但不知今生的鄧攸檸是何意思前,他也不便貿然動鄧徵。

“方才那鐲子,不知指揮使可否割愛?”

“就當鄧某欠您個人情,他日若是覓得珍寶,或是指揮使有其他需求,鄧某定會鼎力相助。”

鄧徵好歹是國公爺,按照品階,比厲天灼大一階。

若是旁人,聽到他這番話,定會拱手相讓。

畢竟,能賣給國公爺一個面子,可求之不得。

但厲天灼負責督察百官,除了皇帝,誰的面子,對他來講都無用。

他輕笑一聲,卻饒有興致地問道:

“不知這鐲子,國公爺打算送於何人?”

鄧徵沒有直言道:“自是我的大女兒。”

“素來聽聞鎮國公是個女兒奴,寵女兒如命。”

“看來那些坊間傳聞,當真不虛!”

為何會那樣偏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為何不能把父愛分給檸檸一分?

“鄧某的女兒幾日前不幸食物中毒了,險些喪命,這才想著來弄點小玩意,回去討她開心。”

聽了鄧徵解釋的話,厲天灼冷嘲一笑。

他的禮物從來沒有檸檸的份兒。

銀色大袖下,厲天灼的拳頭緊握,咯吱作響。

他強壓下心中怒氣,讓自己儘量面不改色。

“哦,大女兒自己吃壞了東西,需要禮物哄。”

“不知那被您扔在敵國十六年不聞不問的小女兒,剛剛回家,可有見面禮啊?”

這話,讓鄧徵瞬間臉色煞白。

說得他十分心虛,額角都冒出了細微的汗絲。

但想起那剛回來就不消停的野丫頭,前幾日還騙走了他一千兩銀子,鄧徵也沒什麼可心虛的了。

他挺了挺腰桿,“那是自然,給了一千兩呢!”

一直派人盯著國公府的厲天灼當然知道,這一千兩是鄧攸檸自己憑本事賺的。

但他不能揭穿鄧徵。

“哦,這樣啊。”

“那見面禮有了,不知道三日後宴上的認親禮又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