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鄧仁推著鄧徵上了另一輛馬車,隨便點了個鄧家軍中的小兵來為他們趕車。

鄧彥桉則是騎馬跟上。

校尉和其他鄧家軍的人沒辦法,也只能一齊跟在他們後面。

*

從京城來時,行了一天一夜的路。

這次返京,鄧攸檸僅用了半夜的時間趕路。

巳時剛過,馬車就到了京郊。

今日天空烏雲密佈,秋風中夾雜著涼意,不斷朝坐在車板上的鄧攸檸吹來。

入城時,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鄧攸檸的全身很快被打溼了,頭髮沾粘在臉上,視線也被雨水所模糊。

她絲毫不在意這些,仍拼命的趕路。

在離九王府還有兩條街時,馬蹄踩入水坑,險些滑倒。

“籲——”

鄧攸檸用盡全身力氣拉動韁繩,這才沒讓車翻。

但馬兒卻鬧起了脾氣。

似乎跑累了,怎麼也不肯再走。

現在對厲天灼來說,每一刻鐘也許都是救命的關鍵。

鄧攸檸耽誤不起。

左右也沒剩多遠路了,馬不走,那她就親自揹著厲天灼走。

她不惜高價,向路過的行人買了一件蓑衣,給厲天灼披上後,揹著他,往九王府的方向而去。

本想用輕功的。

但她負擔不起厲天灼的體重,揹著他實在飛不動。

剛開始,她邁的步子還很大,速度也很快。

逐漸的,在狂獅寨戰鬥、趕了一夜車的她,也走不動了。

風雨,也比剛才更大了。

無情地拍打在她身上。

好累!

她現在唯一的信念就是希望厲天灼能活下去。

街上行人匆匆,但凡路過之人都忍不住看他們一眼。

一位瘦弱的小姑娘,在雨天揹著個一動不動的郎君,也不知那小郎君是不是死了?

鄧攸檸的步伐越來越沉重。

昨晚在山寨裡,她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被雨水一打,昨晚闖千機陣時不小心刮傷的傷口伴著雨水,漫出血跡。

血腥味,混著泥土味兒,真是令人作嘔。

“阿灼,再堅持堅持,我們就要到了!”

終於,鄧攸檸看到了九王府的牌匾。

她也終於鬆了口氣。

守門的小廝注意到有人靠近王府,本想上前驅趕,發現是受了傷的悠寧縣主,和昏迷不醒的厲大人,急忙將他們帶進府裡,替鄧攸檸找來君宸熠。

“檸檸、天灼——”

見他們如此狼狽來找自己,君宸熠都快擔心死了。

當時知道他們要跟鄧徵去汴陽,他也應該跟著一同去的!

“表哥,阿灼他用了定魂十八脈!”

來不及自責,鄧攸檸的話讓作為藥王谷弟子的君宸熠瞬間驚得瞪大了眼睛。

“你們……”

“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宸熠都快急死了。

本想教育鄧攸檸幾句的,見她也那般半死不活的模樣,什麼重話到了嘴邊,都心疼地又咽了回去。

“此事說來話長,表哥快救人吧。”

鄧攸檸再三催促。

不是君宸熠不想救,那可是用了就死的定魂十八脈啊!

他感覺厲天灼能撐著一口氣拖到現在還沒嚥氣,已經是奇蹟了。

“我想想辦法,你先去包紮一下傷口,換身乾淨衣服吧。”

君宸熠有些嫌棄地全身上下掃了鄧攸檸一樣。

他怕厲天灼沒救回來,鄧攸檸先染上風寒,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