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往那邊走。

本就傷重的兒子,經過剛才那一場混戰,身子更加吃不消,還沒等堅持來到母親身邊,便昏迷了。

老太像是放下了執念一般,朝厲天灼搖了搖頭。

“定魂十八脈,慎用!”

她最後提醒厲天灼。

說完話,突然反手朝厲天灼手腕處打了一掌,讓他豎起手掌與自己手掌相對。

她想全身的功力在死前傳授給厲天灼。

左右僅剩最後一口氣,這功力留著也沒有用了。

厲天灼很是不解。

他們說白了也僅是做了筆交易。

“我知道你是誰。”

“殿下,好好活著!”

老太臨嚥氣前,用僅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厲天灼震驚的瞳孔都跟著放大了。

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究竟是什麼人?!

不等他多想,擔心他情況的鄧攸檸朝她這邊趕來。

“阿灼,老人家把一身功力傳給你了,現在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鄧攸檸扶他起來,臉上的擔憂都快化形了。

厲天灼微微搖頭。

回過神來才發現鄧攸檸對自己的稱呼變了。

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感情,才是最真實的。

“檸檸,你終於肯認我了?”

他突感很幸福。

鄧攸檸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話。

她妥協一笑。

自己對他的感情騙不了人,所幸大方承認吧。

若以後遇到什麼,再說以後的事。

現在,就只顧現在。

“那位大哥的傷太重了,你派人陪櫻時回村找郎中,咱們二人把老人家的屍身埋了吧。”

面對老太的去世,鄧攸檸心中有些感觸。

她也算是她們的恩人了。

若非她剛才搶了書,現在用定魂十八脈而亡的人就是厲天灼了。

“好。”

厲天灼讓修冥去幫櫻時。

自己則是背上老太的屍體,和鄧攸檸一起,在山上尋了個風景優美的地方。

如今有了老太的功力,他能少量調動一絲內力。

這些都是他活了兩世不敢想的。

埋葬好老太后,已經是戌時了。

山離天的距離更近,在他們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漂亮的蒼穹。

“自五年前涼城一別,你都經歷了什麼?怎麼就做了東極銀龍衛的指揮使?”

對於厲天灼,鄧攸檸有太多好奇。

兩人並肩坐在樹下,看著天空,彷彿回到了五年前在萬蛇谷外逃亡的時候。

真是的,跟對方在一起時,總是在各種逃命!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京中那些關於我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能從一個無名無姓的小人物,僅用五年時間爬到二品大員的位置,且被皇帝信任委以重用、被朝野上下敬而遠之。

不用想都知道,厲天灼的手段定是見不得光的。

“京中傳我的那些事,也是一樣。”

“咱們一個活閻羅,一個蛇蠍女,也算是應了五年前的約定,高峰重逢。”

鄧攸檸不會在意厲天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只會想他這五年過得有多苦,受了多少傷?

就像厲天灼從不在乎鄧攸檸這些惡毒的名聲,只因她是她,便為她赴死也甘願。

厲天灼細細回味她的話,忍不住輕聲笑了笑。

剛想同她再說些什麼,發現鄧攸檸已經靠在樹幹上睡著覺。

也是,昨晚自己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