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恥於此,但為今之計也只能於此。

“封將軍平生別無他好,唯獨喜歡美食,我們可以帶上迎兒,也許能更有希望。”

君宸熠曾跟著韓家人一同去見過封將軍幾次,對其有一定的瞭解。

鄧攸檸點頭同意。

“有勞表哥多做準備了。”

關乎厲天灼性命,她絲毫不敢疏忽。

“跟我還客氣什麼?”

君宸熠拍了拍她的肩膀,憨憨地笑了笑。

“此事,還有勞表哥替我瞞著祖母。”

鄧攸檸還不忘囑咐道。

君宸熠知道她的用意,無需多做解釋,一口應下。

最近幾年,天下太平,韓老將軍和其二兒子被皇帝派去青州駐軍。

青州是東極武林人士聚集之地。

這些江湖人,有本事、有野心,皇帝怕自己的龍椅做不安穩。

身為皇親國戚,又手握兵權的韓家,本就是整個朝堂羨慕嫉妒的物件。

在八年前,君宸熠被貶封地離京後,韓家也被趕去鎮守青州,從此在京中落寞。

鄧攸檸回京也有半年多了,韓瓊月一直沒帶她去過韓家,就是因為自己想見的哥哥和侄兒都不在京。

京中僅留些女眷和小輩。

君宸熠離開後,鄧攸檸坐在床頭,陪了一會兒厲天灼。

“阿灼,這一世,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相信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人!”

在去找封將軍之前,她還得回一趟鎮國公府。

也不知道大伯父他們回來了沒有。

臨走時,鄧攸檸從厲天灼懷裡取走了他的那半塊玉環,與自己這半塊纏繞在一起,繫上長繩,掛於脖頸。

這樣,就像是一低頭便會看到他。

秋日夜晚,鎮國公府逸雲軒裡的木芙蓉深紅如血。

夜風中隱隱浮動著一絲絲幽香。

韓瓊月獨自佇立花前,望著這片鄧仁最喜歡的花,哀傷之情逐漸蔓延至眉梢。

這逸雲軒本是鄧仁的院落,三十五年了,一直荒廢,沒人住,除了她之外,整個鄧家都不會有人來。

鄧徵和鄧攸檸都去了汴陽剿匪,一連七八日沒有訊息。

偌大的鎮國公府,如今就剩下她這個孤寡老太,屬實是淒涼難書。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造得什麼孽,生了鄧徵這樣的兒子,娶了顧氏那般的媳婦。

還白白養了鄧毅、鄧雪憐這兩個跟鄧家毫無血緣關係的白眼狼!

“咳咳~”

想到這些,韓瓊月便心中又生了怨恨,磕了幾聲。

“老夫人,太醫說了,您可萬不能再動怒了!”

“您現在的身體本就大不如前,再動怒,這些藥都白吃了。”

竇嬤嬤擔憂地勸解道。

這段時間,府裡發生了太多的事,別說老夫人了,她一個奴婢都被氣得不輕。

“檸檸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嗎?”

韓瓊月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只關心自己在世唯一親人的安危。

竇嬤嬤無奈搖了搖頭。

“今日一早,街上的確出現了一個神似小姐的姑娘,還背了具死屍,淋著雨,不知要去往何處。”

“當時下著雨,誰也沒看清到底是不是小姐,不過老奴覺得,應該只是長得相似,有櫻時和厲大人陪著小姐,怎麼可能讓她淋雨?”

“還背了具屍體,更是荒繆!”

竇嬤嬤說著,不禁用手帕掩嘴,訕訕笑著。

韓瓊月也是隻聽了一樂,沒有多想。

主僕二人逐漸往前院走去,隱約間,聽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