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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顯然氣得不輕,數落了一大堆。
她自認為對小兒子已經寵上了天,雖然當年的那件事確實對不住他,可她這些年已經把當小祖宗一樣供起來了吧?
她堂堂太后,對著自個兒的兒子,還得小心翼翼的,整天在他面前陪著笑臉。這些年,為了他身上的毒也沒少操心,怎麼夙鬱流景那小子就是這麼個白眼狼呢?看不到她這個當孃的好,反而把個沒人要的小賤丫頭捧在手心裡疼。她只要想想就覺得心裡不平衡,對著臨晚鏡,就更加怒從心起。
“母后,流景自小就是那個性子,他不喜與外人相處,就連面對朕這個皇兄,和您這個母后,也沒親近到哪裡去。您看著他長大,難道還不明白麼?”人家這是天性啊天性!
見鬼的天性,當年他怎麼沒這樣的天性呢?當時年少,只覺得坐在父皇的龍椅上意氣風發,權利在心中所佔的位置超出了所有。可現在想來,還不如當一個閒散王爺,那把椅子,誰樂意坐誰坐。只要夙鬱的江山永固,他也可以攜著愛妻美眷,踏馬閒遊。多麼愜意的人生,多麼恣意的活法?
可惜,他被父皇和小弟聯手忽悠了。從此以後,龍椅跟長在屁股上了似的,貼上了就再也沒辦法卸下來。
“他是性子冷,還是壓根兒不想親近哀家?哀家怎麼見他對臨家那丫頭熱情得很呢?”其實,太后娘娘還想說。你弟弟對你也挺好的,就對她一個人不好。
但是,她不會說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自己的兒子,跟她不親近,反而去親近兄長。說她這是吃味,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所以呀,他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願意親近的人,您就多擔待一下鏡兒丫頭唄。不為別的,就當為了流景不行嗎?母后,您總是這樣對鏡兒那丫頭,指不准她生出逃婚的心思來。要知道,外面還有個穿雲城城主,是臨鼎天給女兒從小就備下的丈夫人選。若是臨家那丫頭真的逃婚了,您準備讓流景孤苦一生麼?”
說這番話,觴帝還是在為自家弟弟和臨家小姐打算。如果母后真的心疼小兒子,就不該做出有可能害了兒子一輩子的事情來。
“哼!好哇,還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夫,若是真有這麼個未婚夫,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嫁給哀家的兒子?”觴帝不說她還忘了,一說起來,那雲破月,確實是這麼回事兒。穿雲城不歸夙鬱管,頂多與夙鬱是友好合作。但是,偏偏人家掌握著天下最精良的武器裝備,輕易不能得罪。
太后娘娘不管在宮裡怎麼囂張,可免得穿雲城那位年輕的城主,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現在去責怪人家穿雲城城主是不行的,可怪臨家那賤丫頭嘛,就有了更好的理由。勾三搭四,不知檢點,不知廉恥!簡直所有損害女兒家名聲的詞兒都可以往她身上套了。
觴帝也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弄巧成拙,更加激起了太后娘娘的怒火。他原本只是想告訴太后,您嫌棄人家姑娘這裡不好那裡不行,說人家沒人要。實際上呢?等著娶人家的男人一大把,個個都是好的,您家小兒子在這些人中間啊,除了身份地位壓人一籌,論其他的,還真沒什麼競爭力。
特別是還有個雲破月,論身份,其實他也不比景王差。甚至,人家是一城之主,有實權,有能耐,威懾四方,聲名在外,比流景更具競爭力。
“母后,朕不與您講了。左右您就是認定了鏡兒丫頭不好。但是,有朕在,您也別想為難那丫頭!”
說完,觴帝甩袖子走人。
直到皇帝的儀駕出了安寧宮,太后都還沒緩過神兒來。
她剛才聽見了什麼?自家大兒子對一個毫無關係的賤丫頭如此維護,竟然為了她不惜給她這個做母后的施壓?
他們這些男人,一個二個到底是怎麼了?臨家那賤丫頭就那麼好?值得他們如此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