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川看了宋清殊一眼,把藥遞給她,沒有說話。

於是,宋清殊便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替盛熙川的傷口擦藥。

“疼你就喊出來。”她說。

盛熙川扯了扯唇角,沒有作聲。

之後,宋清殊用繃帶替他把手纏住,在手背上打了個蝴蝶結。

“少夫人真有童心。”管家都看笑了。

宋清殊被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她觀察盛熙川的神色,看他倒不生氣。

“先將就著,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她說。

盛熙川沒有作聲。

他跟著宋清殊上車時,回頭不忘對管家道:“派人送一趟貓。”

開車下山的路上,宋清殊的心情無比複雜。

她知道人不都是一面的,而應該有很多面,可如今見了盛熙川堅硬外殼下的第二面,她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

都說要嫁給一個人,不僅要看他對自己如何,更要看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底線在哪裡。

他對自己不怎麼樣,前兩次見面就將她趕下了車。

可其他方面呢?

他沒有防賊一樣防她,婚前協議都沒簽,兩個億的鑽戒都敢隨隨便便給她。

他對小動物,更是有最柔軟的一面。

這樣的人能有多壞呢?嫁給他,反而是令人安心的。

宋清殊在城郊的路上把車開得飛快,心裡那點異樣的感覺蔓延再蔓延。

“你疼不疼?”她突然問。

“你猜呢。”盛熙川反問她,好像她這個問題很傻。

宋清殊終於清醒了一點。

盛熙川說了,他只喜歡小動物的,她差點忘了。

她將車一路開到了京華醫院去,替盛熙川掛了急診。

狂犬科的醫生見了盛熙川很吃驚:“盛總,您不是上個月剛……”

打了好幾支狂犬嗎。

盛熙川淡淡打斷他:“上個月是感冒了,現在來打狂犬。”

醫生那樣圓滑,馬上閉了嘴。

他又替盛熙川重新處理了傷口。

“疫苗還打嗎?”到了這裡,出於職業操守,醫生不得不再問一句。

盛熙川不耐煩:“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醫生只得訕訕地從冷藏櫃裡取了狂犬疫苗出來。

這時候,恰好有護士進來敲門:“麻煩盛先生的家屬出來填個調查問卷。”

宋清殊看了盛熙川一眼,發現他已經卷起了襯衫袖管,便說:“我去吧。”

盛熙川:“叫家屬,難不成我去?”

真的是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她剛才就不該動沒用的心思。

宋清殊就這麼走了出去,聽到裡面醫生說:“狂犬疫苗比別的疫苗都疼,您忍一下!”

她又開始操沒用的心,問護士道:“打狂犬疫苗很疼嗎?”

“是的,而且打完疫苗的第二天容易發燒,打針部位還可能會腫。”

宋清殊記在了心裡。

她跟護士去填了個狂犬病知識的小問卷,回去找盛熙川的時候,想了想,又去綜合門診開了幾張退熱貼,在醫院的小商店裡買了熱敷貼。

回到狂犬病門診,盛熙川已經打完針了,他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等她。

“給。”宋清殊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盛熙川挑眉,沒接。

宋清殊耐心解釋:“護士說打狂犬疫苗容易發燒,這個退熱貼可以備著。還有這個熱敷貼,用來敷打針部位,免得腫起來。”

說完,她又開始疑心自己是不是有點過於殷勤。

盛熙川倒是沒用再冷嘲熱諷,而是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