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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雙目漲紅,拿著劍對著大樹一陣狂砍,彷彿這大樹是他殺父仇人,恨不得連根拔起。就在大樹支離破碎,搖搖欲墜的時候,朱平柯突然跪地,抱頭痛哭。
這是什麼,若夕無語看天,沒有打雷下雨呀,怎麼也有人發病。她一路還在冥想怎麼跟他‘解釋’,原本是打算三下五除二,將他一舉拿下。沒想到竟然看到這一幕,看來戰略方針要進行改變。
看著他如此頹廢,若夕有些皺眉,要如何開口才好?想來半天,終於冒出了一句:“自古人生誰無死,男兒有淚不輕彈……”(某依:貌似這兩句好像沒有關係。若夕:誰說沒有關係,第一句說的是那顆樹,應景寫實。某依徹底暈倒。)
看著那方遞過來的手帕,朱平柯微微呆愣。原本怒氣悲憤的他,此刻極為窘迫。沒有伸手接過,反而將臉轉向另一邊。待情緒平復,才冷道:“你無事可做嗎,怎麼陰魂不散?”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沒和你爹串通,也不是你爹派來搗亂的。”陰魂!若夕心裡好笑。她這副容貌,在加上夜黑風高,還挺貼切的。“我說完了,現在我就散。”他想她走,她還不想留下呢,還是睡覺最舒服。
“你叫什麼?”
還沒踏出步子,就聽見這句話。若夕站在原地,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似乎並不是很討厭。“範若夕。”
“我其實根本就不懂武功。”朱平柯站在原地,淡淡的開口。冒出一句前言不接後語的話,似在說給自己聽,也似在說給若夕聽。“打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希望可以振興朱家,讓朱家的玄剛劍法發揚光大,找回當年天下第一劍的榮耀。然而我爹卻一直阻止我練玄剛劍法,且從來不教我武功。”
若夕有些吃驚,先前她在氣頭上,和他動手也沒發現什麼。只是淺意識的覺得,這人的武功的確不高。聽他這麼說,倒是更證明了這點,難怪她兩指夾著他的劍,沒用什麼內力,他卻也不反抗。片刻之後,聽他接著繼續道:“我恨我爹,為什麼不讓我練武?為什麼不將玄剛劍法發揚光大?他不教我,我就自己練,自己學。一直到後來,我終於知道了,學玄剛劍法的人,活不過三十歲。”
朱平柯現在的語氣很平淡,也許是心中的悲憤已經發洩完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若夕這些,他和她並不熟,可以叫做剛認識。這些事情在他心裡埋藏了很多年,他不願告訴任何人,也從來不向別人傾吐他的內心。是因為他已經絕望了,可以把心事告訴任何人。還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一方素帕,妖冶的容貌,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讓他忍不住想靠近。沒有憐憫他的悲哀,沒有嘲笑他的落淚,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心裡升起絲絲溫暖。
這是朱家人丁稀少的原因嗎?答案是肯定的。活不過三十歲,是怎樣的武功?這樣的武功,無疑是讓朱家斷子絕孫。朱廷會阻止,也是理所當然。可是若夕還是覺得不對,如果說活不過三十歲,那麼朱廷為什麼還活得那麼好,別說他不會武功,她才不信。“你爹的武功……”
“我爹學武功是由我奶奶教的,並非玄剛劍法。”
“既然如此,為何你不學呢?”
“因為我姓朱!”他的目光堅定,他是朱家子孫,又怎麼會學其他門派的武功?即便是一生都不會武功,即便是這樣胡亂武下去,他也不會去學。這是一份堅持,也是一份執著。
每個人的觀念不同,若夕不能去評斷朱平柯的選擇,更不會去嘲笑他的木魚腦袋,不懂轉彎。就如同朱廷選擇延續香火,學其他門派的武功。而朱平柯卻不屑,寧願就此一生。要維繫一個龐大的家族是很辛苦的,要想讓家族不沒落就更辛苦。他們的家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