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她這話是跟顧氏那嬤嬤說的。

既然小主子都發話了,櫻時也只能聽命,跟在鄧攸檸身後,一起去了前廳。

還沒進院,她們便能聽到鄧家人的怒聲謾罵。

“她本就是邪教弟子,狼心狗肺、沒有心肝,連親生父親都能下毒!”

“這以後養在府裡,我們有幾條命夠她害啊!”

在顧氏悲苦的哭喊聲中,彷彿鄧攸檸就是個孽障,她們一大家子對她這麼好,她卻恩將仇報。

“那個孽女,我說最近我怎麼總是睡不醒,還差點在早朝上睡著,被陛下責罰。”

“她這是想毀了我們整個鎮國公府啊!”

鄧徵感覺自己鼻腔都在冒煙。

沒人知道他為了得到這國公爺的爵位付出了多少。

他也決不能讓鄧攸檸這顆毒瘤毀了。

“父親、母親,妹妹這次確實過分,這次可是證據確鑿啊!”

鄧雪憐推出伙房的章嬤嬤,給自己作證。

巧了,鄧攸檸也正好帶了自己在伙房裡收買的丫鬟。

她沒有章嬤嬤資質老,但若是能借此扳倒章嬤嬤,以後伙房的掌事人就是她了!

“喲,什麼證據啊?”

鄧攸檸笑著走進屋,接了鄧雪憐的話。

眾人見她一副笑盈盈,純心裝無知的模樣,怒氣更勝。

“好你個孽女,敢給親生父親下毒!”

顧氏看著鄧攸檸那張臉就厭煩至極,想要打她一巴掌。

鄧攸檸身形靈活,往後一閃,顧氏的巴掌正正好好落在了跟著鄧攸檸一起進來的嬤嬤身上。

那可是顧氏的心腹。

從顧家帶來的陪嫁嬤嬤。

三十餘年的感情了!

嬤嬤捂著臉,受屈地看著顧氏。

顧氏發現自己打錯了,心中更加氣憤,恨不得直接過去掐鄧攸檸的脖子。

“行了,夫人,你打不到她的!”

鄧徵制止道。

同為習武之人,沒人比他清楚鄧攸檸的身手到底有多好。

“妹妹,近來父親總是精神不佳、嗜睡,章嬤嬤親眼所見,你在父親的飯菜中放了什麼東西。”

“姐姐知道,你是斷不會害父親的,一定是什麼補藥吧?”

“你快跟父親、母親解釋清楚。”

鄧雪憐雙眉微蹙,眼裡噙著淚光,如瀅瀅春水般楚楚動人。

那憂心如焚的模樣,彷彿真的在為鄧攸檸著想。

她甚至還想上前來握住鄧攸檸的手。

但鄧攸檸可嫌棄到不行。

“老奴親眼所見,從世子斷臂回家那日後,二小姐便一直派人來伙房,在主君您的飯菜裡動手腳。”

章嬤嬤這謊話說得很順,一氣呵成。

想必是背了很久。

她朝鄧攸檸身邊看了看,眼神鎖定在她從伙房帶來的丫鬟身上,語氣狠厲道

“就是她!”

“老奴親眼所見,二小姐收買了佩瑤,指使她下藥。”

章嬤嬤指著那小丫鬟,眼神裡像是夾著刀子,惡狠狠地凝視她。

鄧攸檸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

“章嬤嬤說我指使了佩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憐兒姐姐指使了你,然後,你們主僕二人過來演一出惡人先告狀。”

她斜眼瞥著鄧征夫妻,嘴角微挑,滿臉鄙夷,似笑非笑。

鄧雪憐如此力不住腳的所謂證據,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

他們之所以還深信不疑,無非是從心裡打定了就是她鄧攸檸所為,她鄧攸檸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毒婦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