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想保住的武功,在這一刻,卻不假思索地可以全部奉獻給厲天灼。

前世,他能為了給自己報仇,不惜生命。

今生,他也能為了護自己的安危,再次捨命。

別說區區武功,就算也要了她的命,鄧攸檸也會甘之如飴。

在這個世上,她最想做的事已經全部完成了。

沒有遺憾。

只希望厲天灼能百歲無恙,別像前世那般,死得那麼早、那麼慘!

“不行。”

君宸熠遺憾搖頭。

鄧攸檸不解抬眸,是嫌她武功弱?!

“傳功之人,內力在體內溫養不得少於二十年,你我,年齡都不夠!”

君宸熠沉聲解釋道。

若真是傳功那麼簡單的方法,不用等鄧攸檸,他也可以將自己這點微薄內力送給厲天灼。

這可讓鄧攸檸犯了難。

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間被一盆冷水撲滅個乾淨。

“阿灼不是東極人,我只知他來自南炘,在南炘估計也沒有什麼親人、朋友能幫他了。”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我們能開出最大的好處,定有武林人士能來獻內力。”

只要有一絲希望,鄧攸檸便絕不會放棄。

話至此處,她已經打算去嫵影樓找黎清歡了,讓她們幫忙,將悠寧縣主廣納俠士之事,傳播至整個東極武林。

“且慢!”

君宸熠似乎有了什麼更好的主意。

“我知道一個人選。”

“但此人脾氣古怪,且格外小心眼兒,能否說動其散盡武功去救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還得看緣分造化。”

“不過,我們可以做兩手準備,畢竟想在江湖上找到那位合適的人選,也不易。”

鄧攸檸認可地點了點頭。

武林人士,最寶貴的就是這一身武功。

鄧攸檸也不敢想象,自己得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換來別人苦苦修煉至少二十年的內力。

“不管多難,我也願意一試。”

“大不了,等他傳功後,拿我的命去抵。”

她說得格外雲淡風輕,聽在君宸熠的耳中卻快被她嚇死了。

可不能真讓她去抵了命。

“放心,就算要抵命,也有為兄呢,輪不到你。”

君宸熠挑了挑眉,痞帥一笑。

他說的這人也是南炘人。

三十五年前,也是鄧仁出事的那一年,東南兩國交戰,鄧、韓兩家聯手對敵。

當時,兩軍的統帥是韓家家主,也是韓瓊月的親哥哥。

南炘戰敗後,韓老將軍俘虜了很多南炘士兵,其中就有南炘大將封將軍。

這些人若是被帶回東極,本該是要處死的。

韓老將軍不忍血流成河,給他們安排了普通東極人的身份,將他們安置在京郊的一處深山,讓他們自給自足,自力更生。

這三十餘年來,他們與東極人通婚,安分守己,活得也算是自在。

能苟且偷生三十五年,他們對韓老將軍,甚至整個韓家都感恩戴德。

“所以,你讓我找的就是那位封將軍?”

鄧攸檸聽明白了,君宸熠這是想挾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