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攸檸,你還是給我安分點吧!”

“別讓我們抓到把柄!”

他就是在對自己女兒放狠話。

韓瓊月也聽得真切。

若檸檸真有什麼把柄被他們一家四口抓到了,會怎麼樣?

弄死她嗎?

鄧攸檸剛回府時的韓瓊月是萬萬不會這麼想的。

但現在,她也被鄧家人逼得,不得不這麼想!

髒東西終於走了。

鄧攸檸嘆了口氣。

有時候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何命運如此?

十六年孤苦無依,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卻又要與自己刀劍相向。

她放肆地盤腿席地而坐。

在韓老夫人面前,她從未有過如此不雅、沒規矩的舉動。

“檸檸……”

韓瓊月喊了她一聲。

“祖母,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做這個千金小姐了。”

窗外一縷夕陽照在鄧攸檸面前,她剛要伸手去感受那光,突然飛過一隻鳥兒,將光擋住了。

而這之後,光便照射到離鄧攸檸較遠的地方了。

讓她無法伸手就能觸碰到。

“檸檸,起來。”

“地上涼。”

韓瓊月再次喊了她一聲。

鄧攸檸詫然回頭。

她以為韓瓊月要怪她不守禮數。

卻沒想到,祖母只是擔心地上涼。

她自嘲地笑了笑,像個垂頭喪氣的野貓。

韓瓊月從高位走下來,親自將她扶起,帶著她走到現在夕陽照射的地方。

那正是視窗。

她推開了窗,鄧攸檸抬眼可見,滿園芳華。

*

綠蔭冉冉,淺夏悠悠。

整個五月,京中各府的宴會多不勝數。

鄧雪憐幾乎都泡在這些宴會上,這是她唯一與君溫辭能做點什麼的機會。

鄧徵也參加了幾個。

他去的多半都是家中有與鄧毅年齡相仿女兒的人家。

鄧毅如今半殘,門當戶對是肯定不行了。

甚至有些寵愛女兒的小戶人家,也不願意讓女兒來伺候一個殘廢。

對於鄧毅的婚事,現在才是鄧家夫妻兩人最頭疼的。

顧氏被韓瓊月禁足一月,時間未到,不得出府。

兒子的婚事她幫不上忙,乾著急。

但自己這邊的魚水之歡,她可從沒忘。

銀環來報,顧氏跟侍女換了衣服,在十五這日,趁韓老夫人去法華寺,喬裝出府了。

他們也打聽到,顧氏自從嫁來鄧家,每月十五都會去私會馬伕,風雨無阻。

算起來,也有將近十八年了。

鄧攸檸其實有點懷疑,自己和鄧毅的親生父親會不會另有他人。

對於這個懷疑的求證,在今日,她得到了一點線索。

早膳剛過,櫻時給了鄧攸檸一封信。

“送信人是蒙著面的,沒有留下姓名。”

“不過奴婢聞著,他身上有股濃郁的藥香,但又不像是生病之人。”

鄧攸檸帶著幾分遲疑,還是決定拆開那信。

「牛家村,穩婆,牛翠琴。」

筆鋒柔中帶剛,溫潤如玉。

雖不知執筆何人,但鄧攸檸猜測,那人定是位如沐春風的翩翩公子。

首先排出厲天灼!

鄧攸檸把信遞給櫻時。

“此人你可知?”

櫻時無奈搖頭。

“牛家莊就在京郊,騎馬不過半日路程。”

“穩婆……”

“難不成是咱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