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姑娘還真不是一般人物,從回府後,她便故意做出這副安順模樣,實際上卻是半點虧都不肯吃。可這麼多日子過去了,人人都以為她真是朵嬌花兒,若知道這位嬌花一般的姑娘曾經扯著老爺的手,放開喉嚨大叫強搶民女,不知道老嬤嬤是不是會昏過去。

正想著,就聽康老太君也笑道:“可不是,我也是看著這丫頭可憐,所以今兒做主狠罰了那幾個丫頭,誰知她竟不領情,跑到我這裡替那三個丫頭求情來了,這倒鬧得我裡外不是人。”

話音未落,洛槿初便挽著她的胳膊搖晃起來,嬌聲道:“老祖宗別這樣說,孫女兒都無地自容了。真真不是來為難老祖宗的,只是孫女兒想著,姐姐們一時糊塗,若是重罰,日後倒對孫女兒存了心結,不如略施懲戒,讓她們日後行事知道點分寸就好。孫女兒覺著,也不用來給我賠禮道歉了,禁足三個月也有些太重,眼看著就是元宵佳節,到時候人人都去街上看燈,姐姐們卻被禁足,這若讓人知道了,於她們名聲也有礙啊。”

康老太君皺著眉頭道:“叫你這麼說,竟是不用罰她們了,禁足禁到元宵,不過就是這麼幾天,有什麼意思?”

洛槿初笑道:“不是還有五百篇清心咒嗎?那清心咒可不短,抄五百遍,讓姐姐們心裡去去火,也就足夠了。老祖宗別忘了,元宵之前,我們還要進宮呢。”

康老太君冷哼道:“她們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讓娘娘知道了,也只有丟人的份兒,進不進宮又如何?”雖如此說,心裡卻已經同意了洛槿初的安排,只是可憐這個重孫女兒讓人暗中算計,如今又這樣的通情達理,讓老太太更覺著愧疚。

因就命人將自己素日裡鍾愛的一對金鐲子拿了過來,用帕子仔細包了,遞給洛槿初道:“這不是普通的金鐲子,是我當日出嫁後,婆婆給我的,乃是內造的東西,上面鑲嵌著各色寶石,十分華麗,咱們家如今雖是侯府,這樣好東西也不多見,你好好兒收著,將來做嫁妝帶過去,你婆家也就更不敢小瞧你了。”

洛槿初起先不肯,推辭了一番,最終康老太君還是將鐲子塞進了她手中,及至聽到這一番話,只把她心裡喜得眉花眼笑。面上卻仍是一如平常,嬌嗔道:“老祖宗,您說什麼話呢?孫女兒才不嫁人,就陪著老祖宗和祖母還有孃親一輩子,難道老祖宗還要攆孫女兒出去不成?”

洛槿初過了年剛剛十四歲,說出這樣的話,康老太君自然是高興的。若是她十七歲還說這樣的話,只怕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是少不了了。因又陪著老人說了幾句話,這才告退出來。

回到屋中,將這一對金鐲子開啟細細看了,果然上面鑲嵌著七色寶石,看上去就是華貴精美非凡。她便得意的對香草道:“如何?還是你家姑娘我聰明吧?去求了一次情,便換回來這對東西,豈不是比讓那三位姑娘來我面前賠禮道歉的強?”

香草笑道:“是,奴婢對姑娘心悅誠服五體投地了。只是姑娘也當真厲害,您當著老祖宗的面兒,是怎麼做出那樣乖順柔和的模樣兒?那聲調語氣,奴婢在旁邊聽著,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偏偏老祖宗竟然像是受用的樣子,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麼想的。”

洛槿初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旋即又起身追過去,笑罵道:“我把你個不留口德的小蹄子,連老祖宗和你姑娘我都敢妄自議論了。還說什麼雞皮疙瘩都要出來……”說到這裡,她忽然站定了身子,疑惑看著香草道:“喂!真有那麼��寺穡勘竟媚錁踝嘔故俏弊暗暮芎冒 !�

香草笑道:“是,姑娘確實做得很好,也說的很好。只是奴婢從小兒就跟在姑娘身邊,可以說是和您一起長大的,再沒有誰能比奴婢更瞭解姑娘的了,一聽之下,想想姑娘在鄉下的所作所為,可不就出了雞皮疙瘩呢?”

洛槿初仔細想了想,也忍不住笑道:“你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