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比較高,因為看病看得也比較好,雖算不得是陰州有名的郎中,但是也算小有名氣吧,特別是在沒錢的這些一般百姓中還是有些名氣的。二十文錢的出診費才把這老郎中請到了船裡。

老郎中上船之後抓過他的手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說道:“人都病成這個樣子,怎麼才想到來找我?只怕是不行了。”

一聽這話,船老大當真是五雷轟頂,結結巴巴的說道:“原先以為是中了邪,所以叫神婆來看,結果沒想到也不管用。”

“神婆裝神弄鬼有什麼用,這是病,怎麼是中邪了?”

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抓過他的手腕,然後又瞧了瞧舌象,問了發病的經過,捋著花白的鬍鬚說道:“他這是邪濁中阻,氣機逆亂,腎陽虛衰,溫煦攝納無權,必須回陽救逆,就用通脈四逆湯,乾薑,紅參,白朮,如果服用了這兩劑藥還是沒有明顯好轉,那就有可能陰陽離決,必須要用參附湯合生脈散來急救。我把這兩個方子都寫給你,我現在忙得很沒空照料他,你要按照我的方子抓藥,給他服用休息。記住,如果兩劑藥沒有效果,就用第二副藥,如果都沒有效果,就準備後事吧。”

聽到老郎中後面一句話,船老大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哭喪著臉瞧著老郎中伸出來要錢的手,說道:“我兒子的病真的這麼厲害?”

老郎中有些不耐煩的說:“他的脈都快摸不到了,人整個都拉虛完了,元氣整個都已經徹底喪失,你說厲不厲害。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有些時候湯藥是沒有作用的。”

說道這,又把伸出去的乾瘦的手掌往上抬了抬,讓船老大看得更清楚一點。

船老大這才會意過來,趕緊從口袋裡取出錢包,又數了十文錢給了老郎中,老郎中把手一轉說道:“實不相瞞,他這病我瞧多半沒救,你還是節哀吧。”

說罷上了踏板快步離去了,二兒子瞧見他背影走遠了,這才一跺腳,指著他後背罵道:“你個老東西,既然沒救了你還要錢?還開什麼破方子,你這不存心欺負人嗎!”

罵罵咧咧了兩句,又扭頭看著父親說:“爹,那我們還抓不抓藥?”

船老大呆了半晌,回頭看看痛苦**的兒子,跺腳道:“抓呀,難道這麼眼睜睜看著你哥死嗎?抓藥!”

二兒子又費了半天勁終於把藥抓回來了,開始煎藥。

煎了藥之後,這一次船老大對大兒子說:“我的兒,郎中可說了,你這病可能陰陽離決,你必須把這藥喝下去,再不能吐了。你要吐出來,藥到不了身體你就好不了,到時候可就慘啦,聽見了嗎?”

剛才船老大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大兒子,所以大兒子都已經聽在耳中,當下孱弱的點了點頭。

船老大把一碗湯藥都給大兒子灌了進去,還不時地叮囑他,一定不要再拉了,堅決忍住不能再吐。

可是這病是半點不由人,又過了一頓飯工夫,雖然拼命用手捂著他的嘴,但還是嘩嘩的吐了出來,把喝下去的藥連同胃液又都全都吐了出來。同時下面也稀里嘩啦的拉個不停,已經沒有褲子給他換了,只好讓他睡在船板上。等拉到船板上之後,小兒子就用水沖洗用抹布擦,因為他拉的都是一些淡黃色的水。

到了傍晚時分,大兒翻著白眼,眼窩深陷,一個勁說著口渴,但是水卻喝不下了。

他手掌的指紋都癟了下去,別說爬起來去方便,就是吃藥轉轉頭都已經沒力氣,只有眼睛還能微微張合。

船老大又氣又急,叫兒子再去請那老郎中。他們的錢也只能請得起這樣的郎中了。

老郎中聽了小兒子所說的他哥哥的症狀之後,搖頭說不用去了,因為他已經治不了了,這種病已經到了陰陽離絕的程度,第二副藥也可以不用抓了,如果想要給他吊個命那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