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滑,身子朝後摔了過去,後腦勺磕在門口的釘耙上,昏死過去。

……

張蘭蘭仰面躺在木板搭成的腳手架上,揉著痠疼的脖子看著剛剛完工的壁畫。自她在巴黎畫展上成名之後,她受邀去羅馬為新建的大教堂畫壁畫。可以說這是她畫家生涯的最得意之做。

張蘭蘭出身農家,硬是靠著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拼到了大城市。嫁了個同是農村出身的丈夫,起初一年還甜甜蜜蜜,後來檢查出張蘭蘭無法生育,丈夫一下子變臉,公婆從鄉下搬過來,天天大哭大鬧逼她離婚。而丈夫貪圖張蘭蘭能力強能賺錢,捨不得沒了張蘭蘭這棵搖錢樹,雖不提離婚,但卻公然領了個年輕的同村小姑娘回家,美名其曰要“傳宗接代”。張蘭蘭大怒,可丈夫卻譏笑她“下不了蛋的雞還敢在家裡說話?”,逼她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日子。

張蘭蘭性情剛烈,絕不妥協,毅然離婚,一心撲在事業上,不過兩年光景,已經躋身世界一流畫家的席位,在巴黎畫展上一炮成名。如今回過頭去瞧瞧曾經深愛的前夫,張蘭蘭只剩不屑。

此時張蘭蘭躺在木板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心裡盤算著,等這幅壁畫完工,她一定要來一趟全球旅行,好好放鬆放鬆,享受生活。忽然,只聽吱呀一聲,身下的腳手架忽然斷裂,張蘭蘭整個人從高高的教堂頂跌落,後腦著地,昏死了過去……

一覺醒來,張蘭蘭揉了揉痠痛的後腦勺,眨巴眨巴眼,眼前是一個簡陋的農家臥房,收拾的乾乾淨淨。床邊一個□□歲的瘦弱小女孩抹著眼淚哭。從女孩的穿著來看……等等,她怎麼穿古裝?

張蘭蘭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女孩抬頭看著張蘭蘭,哭著道:“娘!”

☆、第2章 火冒三丈

張蘭蘭揉了揉發痛的後腦,忽地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很多本不屬於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漲的她腦袋快要炸了。

忽地,嘈雜的人聲響起,一大群穿著各色粗布古裝的男男女女不知從哪烏拉一下湧進房間。

一個圓盤臉的婦人走到床邊,一把將劉秀推開,虎著臉訓斥道:“哭什麼哭,你娘摔跤了你不知道心疼,偏偏幫著那狐媚子跟你娘作對!你這個不孝的蹄子,你娘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都是你這喪門星害的!”

劉秀被推搡到角落裡,垂著頭低低啜泣。

那婦人又轉頭對張蘭蘭陪著笑臉,道:“蘭嫂子,你這身子要緊不?還哪不舒服啊?”

張蘭蘭揉著腦袋勉強抬頭,從原身混亂的記憶中勉強認出,眼前的婦人就是之前在院子門外嚼舌頭,被原身趕跑的翠姑。

“幸虧我跟芳姑路過你家院子外頭,聽見你家裡動靜不對,平日裡我跟嫂子最是親暱,一心牽掛著嫂子,怕是出什麼事,趕忙拉著芳姑進來。”翠姑忙邀功,“這不剛進來,就瞧見你家俊娃把你推倒啦,幸虧我跟芳姑及時趕到,要不然啊……”

翠姑眼神一飄,張蘭蘭這才注意到,一個少年被兩個粗壯的漢子按著肩膀,跪在地上。

“……要不然啊,誰知道你家俊娃鬼迷心竅,會幹出點什麼好事啦。”翠姑撇撇嘴,道:“我瞧著嫂子家的俊娃是個好娃兒,定是叫他那狐媚子媳婦挑唆的,竟然敢跟自己老孃動起手來。”

張蘭蘭抬頭看向劉俊,見他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死死咬著嘴唇,一句話不說。

“自古只有老子打兒子,今個你還反了天了,竟然打起了老孃!真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指著劉俊罵道:“我身為劉家族長,定要好好處置你這忤逆不孝的畜生!”

翠姑眨巴眨巴眼,劉俊媳婦難產,此時只剩一口氣,生的又是個女娃,八成會被張蘭掃地出門。這會子她救了張蘭立了功,正巴巴的想把自己侄女說給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