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音的粉頰漲紅,但對他近乎惡霸的行徑一點辦法也沒有。

由於高倚天的家在臺中,所以車子一路駛往中部地區。周時音以為他們要去的地方應該是某個餐廳,要不然也應該是高倚天的老家,直到高倚天駛入了熱鬧的臺中街區,停好了車,帶著她來到一家氣派的夜店門口時,她才發現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為什麼到PUB來?”她滿肚子問號。

“這家夜店是我家開的,但今天沒營業,因為派對在這裡舉辦。”高倚天簡單說明。

周時音震驚的開口:“你家開夜店?”

“不行嗎?”高倚天睨了她一眼。

“不是不行……是很怪……”想他一滴酒都碰不得,家中竟是開夜店的,這反差未免太大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很。”高倚天從提袋中拿出兩張化妝舞會的面具,遞了其中一個給她。

“這要幹嘛?”周時音接過華麗的半罩式面具,面具上頭差了一根長長的孔雀羽毛,讓她嘴角微微抽搐。

“對了,這個也給你。”他又拿出一個詭異的髮圈,上頭粘著兩隻彎彎的牛角,還閃閃發光。“戴上吧。”

周時音傻眼地開口:“今天是化妝舞會嗎?”

“差不多吧。”他聳聳肩,自己倒是很快的戴上面具,只露出雙眸與好看的薄唇。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就不必打扮得那麼辛苦了。”她化妝化了這麼久,結果半張臉都遮蓋在面具底下,還又沒有天理!

“為了滿足我的個人慾望,所以沒告訴你。果然你慎重打扮的模樣讓我看了很開心。”他彎著唇。

周時音已經無力反駁他了,反正他就是愛捉弄她。“伯父伯母似乎挺趕流行的,化妝舞會似乎很有趣。”

“基本上這是阿燦的主意,他和我爸是忘年之交,這些行頭也是他給我的。”高倚天不疾不徐的替她戴上牛角,然後體貼的幫她罩上面具。

“你是說安經理,他也在這?”周時音有些怔愣,她本以為這會是個溫馨的家庭日,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止阿燦,其他人也都來了。”他仔細端詳她一番。“嗯……戴面具之後加分了不少,你還是別拿下來比較好。”

“你——唔……”她氣得想駁斥,他卻快一步堵住她的小嘴。

“走了。”他執起她的手,推開沉重的隔音門扉,裡頭立刻傳出悠揚的音樂聲。

周時音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因為整間夜店的佈置充滿了異國風情,金色沙幔從天垂下,如漆的大理石地板飛散著純白色的羽毛,每走一步,羽毛便會在腳邊飄揚,眾人皆隱身在面具之後,燈光昏暗,給人一種如夢似幻,若有似無的神秘感。

她讚歎了一聲,四處張望,就像一個好奇的小孩想要去探險,可是被高倚天捉牢的手腕卻怎麼也掙不開。

她的目光到處遊移,隱約看見站在吧檯的男子很面熟,他那出神入化的調酒技術頃刻間便吸引了她的視線,“那個調酒師,我是不是看過?”

“你不只看過,你每天上班都會遇見他,他是阿澤,設計部門的經理。”

“什麼?!”周時音瞠大雙眼。

“順帶一提,阿澤是我的弟弟。”高倚天拎著她往吧檯前進,“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在十五歲時被我們家收養,並且保有本姓。”

“什麼?”周時音的世界好像只剩“什麼”這兩個震驚的詞彙,再也擠不出別的詞句了。

“嘴巴張這麼大,蒼蠅都要飛進去了。”他舉起手與吧檯的祁亞澤打了個招呼,只見祁亞澤淡漠的點頭,算是回應。

“小天,救命呀——”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周時音順著聲音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