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直面平書。

方年……

方年能有什麼所謂呢。

再說,方年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就是個做點小生意的小商人,連線班人都找好了的那種,大佬發話,他也拒絕不了。

平書難得笑呵呵地道:“隨意一點,放輕鬆,不要有顧慮。”

說著,平書還難得的解釋了一句:“我這辦公室也不會有監控、錄音裝置。”

聞言,方年微笑著道:“我這個人沒什麼長處,年紀輕,血氣方剛,幾句話還是敢講的。”

平書輕輕看了眼方年,也不多說。

方年多純一年輕人,對這類眼神一律不在意,誰還沒有個偶爾不想說話的時候呢!

三兩句話就達成了很好的默契。

方年也沒含糊,掏出口袋裡的錢包,從裡面抽出來幾張紙:“這是我簡單整理的一點東西。”

末了,方年補充一句:“雖然是手寫的,但我不會承認是我的字。”

有些東西,根本不能用電子裝置來進行記錄。

電子裝置在某種程度上是最不靠譜的,無論損壞成何種模樣,也依然不排除被恢復的可能性。

將幾張紙推到平書跟前,方年稍作整理,說了起來:“我呢,偶爾是個異想天開的人。”

“昔日既有秦皇漢武,對吧。”

“……”

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平書都聽得眼瞼一跳,忍不住心中嘀咕:難怪!

這種事情,別說王大主任,就算是老一輩的人這會兒都不太敢跟平書直接談了。

“……”

“從時代來講,事情是一步步來的。”

“……”

“現代工業基本都建立在基礎科學的發展上,所以一定要平衡話語權。”

“……”

“當然,我也沒有掩飾目的的意思,這個過程中,因為有一套完善體系的前沿系將受到最大的益處;

基礎性東西的突破都來源於對教育本身的投入,遍尋全世界都找不到前沿這樣的體系,我敢說,這是它應得的。”

“……”

“同樣的,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要瞞著您幾位的意思,我本人對體制毫無興趣,但不代表我沒有私心,不代表我沒有想法;

從法理上,我是單獨的個體,只跟陸薇語有夫妻關係,此外再無任何其他關係;

所以,出了這扇門我不會承認我做出的部分事情與我有關。”

聽到這裡,平書插了句:“方歆?”

方年點點頭:“她需要作出犧牲,我需要一份交替性的保障,她是第一個,我的兒子是第二個。”

“……”

平書卻說了句:“能理解,聖人不存於世。”

方年也補充了一句:“如果讓聖人也操心衣食住行、柴米油鹽,他能不能還是個聖人,我看很懸。”

“……”

而這些已經涉及到十分敏感、尖銳的話題,卻還僅僅是個開始。

一開始平書多數時候是傾聽,偶爾插兩句。

後來也變得‘健談’起來。

沒人知道整整兩個小時裡,方年到底跟平書談了什麼。

只知道,兩人達成了最基礎的默契,對外隻字不提。

也沒人知道,這次談話對各自造成的影響是什麼。

站在方年的角度,他只能說,他把一切都坦然表現出來,並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長遠私心,也不強調自己有多少多少感情。

而站在平書的角度,他根本就不需要方年的強調,他太清楚對於一個極致愛國平民主義者來說,強調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同時,平書也大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