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起來,且……床邊坐著面色肅穆的蕭臨。

“自己說吧,你是如何大膽爬上了朕的床?”

柳嬋豁然抬了頭看他,眼裡一瞬間蓄滿了無辜的淚水。

她小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寢衣,聲音都多了幾分沙啞和不可置信,“臣女……臣女,臣女不敢冒犯,您是天子,也是姐姐的夫君……”

柳嬋強忍著懼意,肩膀顫抖,咬牙道,“昨日姐姐……貴妃娘娘喊著臣女多喝了幾杯果酒,臣女不勝酒力被人帶下去歇息,根本不知道您會去那屋裡。”

主要是,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能隨意歇在皇帝日常休息的屋子裡?

這話明晃晃地就告訴蕭臨,她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見蕭臨始終不語,柳嬋的小臉像是下定了決心的狠絕,“既然皇上如此看待臣女,雖說臣女跟您並沒有發生什麼,可臣女的清白……臣女願以死明志!”

下一刻,她猛地就站了起來,往旁邊的柱子撞去。

她這個舉動來的猝不及防,好在旁邊的黃九反應及時,趕緊摔了手裡的浮塵就上前攔著,“哎呦,柳姑娘您可使不得哎!”

黃九忍不住責怪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把一個好好的姑娘家逼成什麼樣了?

蕭臨的腦子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往前走了一步,無人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絲懊悔。

他本就知道此事是靜貴妃所為。

可也不知道是心裡對柳嬋尚有一絲疑慮的緣故,還是有其他說不出口的心思,所以才將她喊來詢問。

竟然沒想到她對這件事這般性情剛烈,第一反應是以死明志。

這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是拼了命往他身上撲?

蕭臨心裡閃過一絲煩躁,他面上不顯,依舊冷然開口,“朕不過是問問你,也值得你尋死,你的命,就如此不值錢?”

柳嬋緩緩跪下,以頭觸地,卻是不再多說一句。

瘦弱的肩膀微微顫著,像是在暗中落了淚,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蕭臨的腦海裡莫名浮現了另一個同樣倔強的身影,她說她此生不會為人妾室,哪怕再愛他,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原則。

蕭臨再出聲時,語氣終於緩了不少,“朕知道此事跟你無關,不然你也不會將朕……推開,朕只是想問問昨日你可發現屋裡有什麼不對勁,有無薰香之類?”

還不等她開口,黃九趕緊多嘴了句,“昨日柳姑娘身上可覺得燥熱?”

見自己的清白已經被摘出來,柳嬋心思迴轉後,這才抬了頭,愣愣地看著上面的蕭臨。

她掛著晶瑩淚珠的睫毛眨了眨,小聲問道,“皇上也是覺得不對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