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夢,呵呵……”程思雅的力氣很大,把我往池塘的方向拖了半米,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知道有些人為什麼會死嗎?是因為她知道得太多了……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

是我後知後覺嗎?這一路以來程思雅一直扮演乖乖女的形象,我以為她對我的報復只是因為嫉妒,卻想不到會隱藏如此巨大的秘密!

“開幕式找人縱火的,也是你!”我忍受著頭皮被扯得生痛的感覺,雙手胡亂地往她的身上抓過去。“想不到你這麼狠毒……”

程思雅把我的雙手反扣在身後,朝我吼道:“閉嘴……那是因為你得罪了太多人,活該被燒死!”

說完,程思雅毫不猶豫地把我的腦袋往水裡摁。她的力氣很大,與平日柔弱斯文的樣子判若兩人。

冰涼的液體鑽進了我的鼻腔,嗆得我透不過起來。我下意識想要掙扎,可是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救命……有人嗎?……救命……

我感覺自己的叫喊聲,與水聲混合在一起。我無法呼吸、無法叫喊……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失去了……

“不要!”我聲嘶力竭地吼道,用盡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慌亂中抱住了程思雅的腿。就在那一瞬間,我咬牙把她往水裡一扯,兩個人抱住一團掉到池塘裡。

池塘的水很淺,可是我緊緊地抱住程思雅的腰,不讓她逃離。可惜,我太低估了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我第一次見面時,軟弱無助的小女人。

雙腿越陷越深,我感到自己的半截身體已經陷入了泥濘當中。岸上似乎傳來了叫喊聲,然後是趙子墨的嘶吼聲。

可是我已經聽不清楚了,身體軟綿綿地往後倒。

程思雅突然衝上前,扶住我逐漸下沉的身體,朝岸上吼道:“救命……有人自殺了!”

***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病房的床上,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的白熾燈。淡淡的消毒藥水味鑽入了鼻腔,我的胃部一陣翻湧,側過身拼命地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右手的手腕上插著輸液管,我想要坐起來,小腹處卻傳來一陣抽搐。腦袋一片昏沉,暈乎乎的很難受。

“子墨……”我想要呼喚趙子墨的名字,可是喉嚨火辣辣的根本無法說話。

窗外一片漆黑,我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昏倒前發生的一切就像噩夢似的。我已經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

端著托盤的護士走了進來,看我醒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朝門外吼道:“詹先生,病人醒了!”

詹先生?詹佑成不是明天才回來嗎?難道我已經睡了兩天一夜?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詹佑成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他的下巴長滿了鬍渣,襯衣的第一粒紐扣沒有繫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走在病床邊,輕輕握住了我的手,雙眼佈滿了血絲。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把手從他的掌心處抽出,下意識往自己小腹的位置摸過去。小腹處依舊平坦,才五週的小生命根本感受不到存在……

“對不起……”我的雙手握起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了肉裡,直到刺痛的感覺襲來,我才重複說:“詹佑成,對不起……醫生說我們的寶寶還沒準備好……”

詹佑成把我攬入懷中,長滿鬍渣的下巴輕輕掃過我的額頭,聲音梗咽:“把身體養好了,寶寶還會再來的。別傷心,醫生說你剛做完手術,不能太激動。”

我閉上眼,靠在詹佑成的胸前,想要溢位的眼淚回流到心裡。三天了,從知道寶寶的存在到失去,不過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我就像經歷了天堂與地獄,為什麼上天會這麼殘忍?

“我已經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