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天意吧。”

趙子墨憂心地問道:“醒不來的意思是?”

“醒不來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醫生輕嘆一口氣,小聲應答。

我的雙腿一軟,往後退了一小步,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徐成亮怎可能醒不過來?他說會陪著我一路走下去,不會捨棄我……”

趙子墨扶住我,繼續勸說:“別擔心,這裡治不好,興許我們還能轉到更好的醫院。國內不行就出國唄,別被醫生嚇壞了。”

醫生搖了搖頭,提議說:“待病人的體徵指數穩定下來以後,你可以轉到其它醫院看看。”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護士推著病床走了出來。我撲倒在推床上,看著傷痕累累的徐成亮,心碎成了一片片。

他的頭髮已經剃光了,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起來。嘴唇毫無血色,臉頰的傷痕不堪入目。我抓起他的手,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怎麼會這麼涼?徐成亮的手在我的記憶中,寬厚又溫暖。他曾替我拭去眼角的淚水,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搭在我的肩膀上,溫柔地安撫我的情緒……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就出事了呢?

這是我回海市以來,第二次守在重症病房。徐成亮的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寂靜的病房裡,只聽見機器發出微弱的“滴”聲。

自從上次老秦動過手術以後,我對重症病房有種特殊的恐懼感。我很擔心連著呼吸的機器,會突然顯示一條長線,檢測不到心跳,躺在床上的人永遠醒不過來。

緊緊握著徐成亮的手,想要溢位的眼淚,被我忍了回去,我知道他不喜歡看到我哭,說每次看我掉眼淚的時候,都會感到特別心疼和無助。

我突然想起搬離徐成亮公寓的那天晚上,他輕輕撫摸我的額髮,心疼地安慰說:“以後別說什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傻話,我說過會當你的哥哥,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日後你跟詹佑成結婚了,我領著你走紅地毯,讓我妹當伴娘,好不好?”

是呀,其實我並不是孤身一人,無論是一年前還是一年後,徐成亮一直站在我的身後。他會在我無助和軟弱的時候,給予我鼓勵和勇氣;也會在我衝動暴躁的時候,與我冷靜下來分析一切。

其實我並不孤獨,我還有家人,而徐成亮就是我的哥哥。他說過在我結婚的時候,領著我走紅地毯,親手把我交給詹佑成。是他一直支援我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教會我只要足夠堅強,就能讓自己變得強大而無所畏懼。

踏出重症病房,我看到詹佑成神色凝重站在門口處。

倒是趙子墨,無奈地晃了晃的手袋說:“詹先生打了很多次電話給你,我以為有什麼急事所以幫你接了。”

詹佑成什麼也沒有說,上前把我緊緊擁在懷中,輕輕撫摸我的後背說:“別擔心,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徐成亮會診,雖然我很討厭他纏住你,可是他也是我的兄弟。”

我終於忍不住了,把頭深深藏在詹佑成的胸前,嚎哭起來。

“哭吧……徐成亮醒來以後就不能哭了,他看到以後會誤會我欺負你,然後找我晦氣。”詹佑成緊緊地抱住我,這個時候除了他結實的胸膛,我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讓情緒發洩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表面上變得越來越加強,心底卻更軟弱。這些日子以來,我經歷過生離死別,看著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會變得特別軟弱和敏感。

哭累了,詹佑成扶著我到走廊的椅子坐下來,回頭吩咐趙子墨說:“你去幫林夕夢買瓶水。”

趙子墨想了想,才小聲詢問我說:“林小姐……”

“去吧。”我的情緒總算穩定下來,可是心情卻持續低落。

走廊裡只剩下我和詹佑成,他輕輕握住我的右手,沉默了很久才說:“你的助理簡單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