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調味的年代,一切美味就靠個‘鮮’字。

田間剛摘下的蔬菜,河中剛捕來的魚蝦,農家院中自養的雞鴨,這麼直接烹飪起來……果然美味唇齒留香!

待吃完了飯,夜幕漸漸降臨。

農家人節儉,一入夜很多人家都不會點燈,一般都是選擇夜黑就睡覺。

季雲流所在的這莊子裡倒還好,莊子不大,原主在的時候就不是節儉之人,於是夜幕時分院裡還是燈火通明。

沐浴完畢時,已經到戌時,季雲流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裡頭抬頭望天。

頭頂是滿天的繁星,顆顆明亮,猶如指示燈一樣閃耀。

古代空氣好,至少霧霾滾滾、塑膠袋漫天之類的是絕對沒有!

夜深人靜,連外頭遠處農田中蛙鳴蟲叫聲都清晰可聞。

“似此星辰非昨夜……”季雲流十分有意境的站在院子裡吟了一句,卻想不起來下一句是什麼。

不過這便沒有妨礙她賞星的興致,當下就走到院子裡頭的躺椅上就躺上去。

紅巧讓婆子收拾完屋中的一切,手中捧著一件外衣出來時,季雲流已經在躺椅上唱上了。

紅巧聽不懂自家小姐唱的是什麼詞,只覺得她五音不全歌聲刺耳的很,比那些田中漢子唱的插秧山歌都難聽不下十倍。

人都說大家閨秀琴棋書畫需樣樣精通,但大家閨秀這四個字到了季六姑娘這裡竟然全然無剩、湊都湊不出一樣手藝來。

紅巧想著季雲流容貌與身段明明這麼如畫的一個人兒,在這莊子待了兩年就變得這麼粗俗不堪。就算以前她也知道自家姑娘歌喉不佳難以入耳,但到底還會藏掖一下,斷不會這樣不管不顧、自暴自棄到當院就吟唱的。

她悲從中來越想越難過,簡直肝腸寸斷,撲上前兩步就跪地哭道:“六姑娘!顧嬤嬤說的對,都是季家害得您這般,他們季家全都不是個……”

紅巧的‘東西’兩字還沒有說出來,那邊院子的牆頭上“唉喲”一聲滾下一團影子來。

那黑影如月光,從天而降,不可阻擋。

“咚”一聲摔在地上之後,連帶紅巧那句東西就噎在了嘴裡,雙目直瞪,五臟齊跳,魂飛天外,這一嚇立刻打了響嗝!

季雲流剛被紅巧的一跪一哭懵得“唉喲”一聲彈坐而起,那邊牆上就立刻應和著“唉喲”一聲,咕咚滾下一團漆黑影子。

這人來的太莫名,太其妙,太出人意料。

季雲流雙眼直愣愣的轉過去看向那牆角,目瞪口呆。

顯然,她真是沒見過有人竟能同大石一般,直落地而下,然後又同死魚一般撲倒在地上。

“嗝……嗝……”紅巧被這嗝打的又急又惱,但她又怕又驚,猛拍季雲流的手,示意她這是個刺客或者小賊。

無論哪個,陌生男人出現在女眷院子中,就是個要命的事情!

可她此刻又驚嚇又打嗝,那句‘有賊啊,來人……’就是張著嘴怎麼都叫不出來!

季雲流從躺椅上立起來,連忙按住了紅巧拍自己的手。

這副身體如今連手帶皮都嬌嫩的很,哪裡經得起紅巧這樣的拍打,再打下去,明天手臂上的絕對能“血液迴圈”出一個大包!

紅巧的手被季雲流握住,然後定了定心神,待穩下神之後再看那邊的黑團也清楚了。

論身高長短胖瘦,莫約還是個十三、四的小少年。

再看他身上的衣服配飾,顯然還是富足人家的少年郎。

這樣的少年郎除非有偷盜癖好,不然還不至於是個賊或採花大盜。

季雲流看向地上的屍體。

少年身上有紫氣繚繞,但自身又不帶紫氣。

應是這少年身邊有個身份顯赫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