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還……還能這樣說?”

李安南砸吧嘴感慨了下,忽然覺得方年說話真有味道。

“學到了!”

方年砸吧嘴:“嘖,本來得收學費的。”

…………

…………

下午的課上完後。

李安南跟方年一塊往操場走去。

事情要發生的時候,李安南反而沒什麼想要叨叨的了。

也沒有特地說起別的事情減壓。

有時候,李安南腦袋裡面真的恨不得塞滿肌肉。

於是往往這個時候他想事情就很簡單——

看我幹不幹你就完事了。

比如中午的時候,就是一個幹字,要是隻有方年一個人的話,怕是不一定能講通道理。

不用特別找,兩人遠遠的看到陳遙一個人站在操場旁的草坪邊上。

那裡有兩個廢棄不用的水泥乒乓球檯。

臨近圍牆,有樹木遮陰,大下午的,會稍顯涼快。

“還真是請你喝奶茶啊?”

李安南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擺在乒乓球檯上的幾杯奶茶。

方年腳步不停,當先走了過去。

“方哥。”

陳遙主動迎了兩步,笑著打招呼。

然後拿起其中一杯奶茶,雙手舉到方年跟前:“給個面子,喝一口。”

方年伸手接過,上下掃了眼陳遙:“聊兩句?”

“行。”陳遙悄悄鬆了口氣。

他之所以買了奶茶,沒叫那幫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跟班,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希望能跟方年聊幾句,他有點怕這種上來就幹還滿臉微笑的人。

兩人稍微走遠兩步,陳遙開口道:“方哥,我就直說了,在你看來,像我這樣的人,以後應該怎麼走?”

接著又補充道:“我家就在棠梨邊上,家裡情況也就那樣吧。”

“上大學沒戲,職專不想去,等明年高考一結束,就只能在街上先混混,以我的性格,到時候只要碰到點事,很容易被人捏圓搓扁。”

要不是方年,陳遙都不知道自己連個成年人都算不上。

可自己已經十八歲了!

“所以……”

有句話說得好,只有無限接近於死亡,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

沒人知道在中午那幾分鐘的時間裡,陳遙的腦子裡面起過些什麼樣的念頭。

更沒人知道,陳遙為什麼會當場認慫,而且那麼幹脆利落。

但方年知道一些,有些是有意為之。

有些是陳遙的爆腦闊裡面多少還是裝了些腦子,會發散思維。

能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都一直橫行,裡面肯定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現在,陳遙想要找到另一條生存之道。

方年看了眼一旁的陳遙,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

“為什麼是我?”

見狀,陳遙嘆了口氣,自嘲的娓娓道出真相。

“林語淙說喜歡你時,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鄒萱忽然提及你的名字時,我的好奇心更大了,我不是真的喜歡她,想泡著玩而已。”

“在見到你之後,我就想試試你,裡面有故意的成分,更多的是想告訴一些人,我陳遙很厲害……”

“只不過……最後才發現我一直把自己當孩子。”

“之後,我想了一個下午,覺得或許你能告訴我答案。”

對於陳遙的回答,方年不置可否。

事情可能不止這樣,或許有些額外的‘風花雪月’,但與自己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