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粉果,只可惜幽州北地極少有吃粉果的習慣,這粉果做得也差強人意。不過對祖昭而言,好歹是對元宵節的一個念想,沒必要計較太真。

剛吃完第一碗甜湯,忽又有女眷端來新出鍋的甜湯,送到前廳這邊讓剛剛巡夜回來的子弟們品嚐。祖昭只是覺得屋外太冷,吃一碗熱品暖暖身子,並不想多貪嘴,於是招呼其他子弟多吃,自己則準備放下碗。

就在這時,堂姐祖青一手抓著湯勺,信步來到祖昭面前,笑盈盈的對其說道:“你可要多吃一碗呢!”

祖昭見堂姐一臉盛情,又想到早先堂姐為自己寬衣敷藥,一時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細想了一下這位堂姐與自己的關係,祖青並非直親,大致上似乎是隔了兩代。並且祖青如今已到了出嫁的年齡,自然有一種成熟的嫵媚,尤其是笑著的時候臉上兩個小酒窩,嫵媚之餘又添幾分純美。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最多是因為自己的思想有所不同,故而感到怪異罷了。

又吃過一碗粉果,祖昭以為今晚必能安然無恙,決定返回居院卸下板甲。

他的這一身板甲早在正月初便經工匠之手冶制而成,但因為有諸多不合適的地方,前前後後反反覆覆修改了七、八ri,到今ri方才勉強達到預期的效果。板甲的款型還是仿照歐洲中世紀騎兵的樣式,稜廓鋒利,結構簡單,對很多人而言雖有諸多不習慣,但他個人卻感覺良好,最起碼不必擔心暗箭傷人。

板甲不算太重,經過修改之後,已然屬於中型偏輕的甲具,如果時間充足,他一個人都能完成穿戴脫卸。畢竟這套板甲是用於試驗,待到技術成熟之後,再另行設計出適合專門作戰的對應甲冑,比如重騎兵盔甲等等。

剛出了前廳,沒走出幾步,祖昭忽地聽到身後前廳廳堂上傳來一陣sāo動,似是有人在大呼小叫。他立刻駐足,旋即轉身折返到前廳。

廳堂上,原本正在吃粉果的一眾子弟,這會兒全部擱下手中的湯碗,一個個神sè嚴峻。

大門口處立著一個農夫打扮的人,滿頭大汗,正雙手扶著膝蓋,彎著腰,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奔跑至此。

祖昭厲聲問道:“何事驚慌?”

站在靠近大門口位置的祖成見祖昭去而復返,忙快步迎到跟前,促聲說道:”大公子,繁安亭出事了,此人是從安陽亭趕來報信的。”

祖昭微微sè變,卻沒有顯出太大的波瀾,他大步來到大門前,向那農夫問道:“你竟是從安陽亭來,如何卻報繁安亭出事?”

農夫好不容易緩過氣,忙道:“繁安亭的王大適才逃到我們安陽亭,告知有賊趁夜劫村。我家老爺讓小人趕緊來一趟祖家莊,向大公子通報此事。”

繁安亭地處偏遠,村落稀疏,又加之人丁稀薄,自然是賊寇容易下手的地方。

不過距離繁安亭最近的安陽亭恰好有張家的一隊備盜人馬,這會兒理應已經趕了過去。

祖昭當即又問道:“繁安亭眼下情況如何?”

農夫一臉呆滯,支支吾吾好一陣,說道:“這個,小人倒是不清楚。聽王大說,好像賊寇已經燒了繁安亭亭驛……”

祖昭默然思索片刻,轉身對廳堂上眾子弟吩咐道:“大家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前往繁安亭。”言罷,又對祖成道,“阿成,你先去告訴陵叔和阿季,我先帶五十人去繁安亭走上一遭,這段時間暫且便由陵叔負責坐鎮。”

祖成稍有遲疑:“大公子,只需五十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