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不瞑目有什麼關係!——朕的小五才是真下死不瞑目!他還是個孩子!你看你都對他做了些什麼?!宏宣帝指著五皇子的屍身,質問陳宜嵐。

陳宜嵐躲躲閃閃,不敢看宏宣帝的眼。——她以為自己做的不知不覺,原來全看在宏宣帝眼裡……

可是宏宣帝並沒有說過她做得不對!不能全怪她一個人!

“陛下,臣妾不能生育,自是將五皇子當親生孩兒一樣教養。臣妾怎麼地去害他?臣妾害死五皇子,對臣妾有何好處?!——陛下不要偏聽偏信,枉殺忠良!”陳宜嵐十分委屈。以為是剛才皇貴妃命人去尋宏宣帝過來的時候,在宏宣帝面前添油加醋地吹了歪風的。

宏宣帝看出了陳宜嵐的心事,冷笑一聲,傲然道:“此事與皇貴妃無關。朕在你們身邊,自有耳目,你們的一言一行,朕都瞭如指掌!”

皇貴妃先還疑惑,怎麼宏宣帝來得如此之快,而她派去請宏宣帝的紅灺到現在都還沒有迴轉,原來聖上是從自己設在各宮的耳目那裡得到的訊息。

陳宜嵐聽了宏宣帝的話,有些絕望,指著紅綢道:“如果不是皇貴妃所為,到底是誰所為?臣妾絕對不會害五皇子,而且紅綢之前用銀針試過毒的!”

宏宣帝哈哈一笑,聲音下分悲涼,看著紅綢道:“你的銀針呢?要不要朕在你身上扎幾針?看看你身體裡面有沒有毒?——還有你的指甲!”

紅綢下意識地將手往身後藏了過去。

陳宜嵐看見紅綢的樣子,心裡一沉,啞聲問紅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綢一咬牙,知道自己已無退路,嵐淑妃有個鎮國公府的表親,才逃脫了凌遲的命運,自己一介宮婢,家人又受制於人,如今又攤上謀害皇嗣的罪名,凌遲肯定是跑不了的……

想到這裡,紅綢強自嘴硬道:“……奴婢不明白。銀針不都是試毒的,怎會有毒?!陛下且莫聽了皇貴妃娘娘的挑唆,對我們淑妃娘娘有了誤會。——此事是皇貴妃娘娘所為,與我們淑妃娘娘無關!”

宏宣帝走到紅綢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飄忽:“……你以為,這些事情只有你……你們知道?——朕告訴你,有一十三種方法,可以將毒上在銀針上銀針成為下毒的介質,還有你的指甲……”

宏宣帝半蹲下來,抓住了紅綢的手,舉了起來。

紅綢的手保養得不錯,指甲都有半寸長,塗著鮮紅的蔻丹,十分誘人。

紅綢卻是聽得心驚膽戰,遲疑不定的看著宏宣帝:聖上天皇貴胄,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她進宮前跟著人學了好久,也只學會了兩種往銀針上用毒的法子。不過今日,她的確沒有在銀針上用毒,而是將藥藏在指甲裡面。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主子讓人給她帶來的藥,居然不是小懲大誡的瀉藥,而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之物!

宏宣帝卻冷著你甩了紅綢的手,站起身退到一旁,揹著手吩咐道:“來人!——將紅綢的指甲一一拔下,送到太醫院,讓宋醫正瞧瞧指甲裡面是什麼東西!”

皇貴妃趕緊給宏宣帝行禮道:“陛下,請容臣妾帶著四皇子去和熙公主那裡待一會兒。”不想讓四皇子聽見紅綢的慘叫聲。

宏宣帝點點頭,揮了揮手,道:“你去吧。”

皇貴妃欲言又止。

宏宣帝走過來,撫了撫四皇子戴著紫金冠的小腦袋,溫言道:“小四跟著母妃去你大姐姐那裡住一晚上,好不好?”

四皇子回過頭來,看著宏宣帝的眼睛,低聲問道:“五弟怎樣了?——是小四不好,不該給五弟吃太多的南瓜糯米滋。他是不是噎著了?”

宏宣帝的聲音有些哽咽,緩緩地道:“是,你五弟噎著了。

父皇要送他到很遠的地方,一個他再也不會噎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