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張旗鼓地辦喪禮。也就是葬入了專門為夭折的皇子皇女準備的墓地裡面,將牌位供入了大覺寺。

鎮國公簡飛揚得知此事。很是黯然,卻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的,只是沒想到,陳宜嵐居然會蠢到被人做了刀子,去向聖上的子嗣下手。

簡飛揚如今看得很明白。宏宣帝是個極為護短的人,兒子們犯了錯,他可以自己責罰。卻不容別人越俎代庖,更何況是被他人要了自己兒子的命!這完全是兩碼事。

將心比心,簡飛揚想到若是有人害了寧馨母子,他就是拼著被聖上凌遲,也要手刃兇手,為妻兒報仇雪恨的。

賀寧馨已經有孕九個多月,快要臨盆了,簡飛揚當然不會將此事告訴她,以免刺激她。

宮裡出了這樣的大事,當然瞞不住。而且宏宣帝也沒想要瞞。

寧遠侯府裡,寧遠侯楚華謹知道此事,也甚為驚訝。回到內院,跟方姨娘唏噓道:“宮裡面五皇子突然沒了。嵐淑妃又被下了詔獄,要秋後問斬。還有嵐淑妃的孃家長興侯府,也被奪了爵,長興侯及其家人都要流放三千里,真是萬萬想不到。”

方姨娘沉默了半晌,起身拿了個美人捶過來,輕輕地給楚華謹敲著腿,遲疑著問道:“三皇子無事吧?”聽說三皇子最近生了病,搬到外宮室大皇子那裡去住了。

楚華謹也沉默。他親自去大皇子那裡探視過,卻聽三皇子說,裴謙益也受了池魚之殃,病倒在家裡。

裴謙益原本是楚華謹的嫡長子,只怪自己一時糊塗,將他除了族,讓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如今鳩佔雀巢……

看著楚華謹心不在焉的樣子,方姨娘也不好多說,讓人將自己的兒子楚文珏抱了過來,在楚華謹面前逗著玩了一會兒,便催楚華謹:“侯爺好久沒有去齊姨娘的院子了,今兒不過去坐坐?文琛前兒還唸叨爹爹呢。”楚文琛是齊姨娘所出,如今都快八歲了。

楚華謹點點頭,起身道:“我去看看。”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被柳太姨娘派來的人截住了,笑著請楚華謹去慈寧院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楚華謹想了想,對跟著自己的婆子道:“去齊姨娘院子裡說一聲,就說我過會兒就過去吃飯。再去外院跟秦大管事說一聲,我下午去對帳,讓他備好帳本等著。”

那婆子領命而去。

楚華謹便跟著慈寧院的人去了柳太姨娘的院子裡。

慈寧院的上房正屋裡,柳夢寒穿了一身銀紅色滾藍邊繡竹葉紋的內貂毛小襖,下繫著緋色繡竹葉紋的內建狐狸皮長裙,屋角的架子上掛著一件乳白色錦緞萬字不到頭大紅綢裡滾毛邊的鶴氅,像是要出去的樣子。

“柳太姨娘有何事召喚?”楚華謹坐到慈寧院上房的鏤空雕花紫檀木扶手官椅上,漫不經心地端起吉祥如意白地描金紅玉龍的茶碗,輕輕闔了闔蓋子,意思了一下。

柳夢寒輕笑了一聲,端起自己的玉白瓷三蝦圖描金茶杯,輕啜了一口,才放回身旁的桌子上,笑著問楚華謹:“侯爺可知,宮裡頭近日發生了什麼事?”

楚華謹警覺地看了柳夢寒一眼,道:“不就是五皇子突然沒了,嵐淑妃照顧不周,下了獄?”

柳夢寒咯咯地掩袖笑起來,笑得楚華謹十分不舒服,在椅子上挪了挪,起身道:“太姨娘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言畢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貂皮袍子。

柳夢寒忙放下袖子,起身招呼楚華謹:“侯爺莫急,我是沒想到侯爺居然訊息這樣不靈通。侯爺不是前兒才去外宮看了三皇子,怎麼他們就一句話都沒有跟侯爺說起來?”

“你有話就說。繞來繞去的,我可沒這麼多功夫陪你繞圈子。”楚華謹十分不虞。

柳夢寒笑著跟楚華謹行了一禮,算是賠罪。

楚華謹讓了開去,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