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過來收了先頭夫人的嫁妝,又接走了楚謙益和楚謙謙,便趕緊收拾了一個小包袱,也跟著來到二門上,求見外院的大總管秦力生。

秦大管事聽說是桐露尋他有事,忙忙地趕了過來。

桐露見了他,便行了大禮道:“有件事,大夫人在世的時候,曾讓我跟秦大管事說一聲,討個人情。”說著,桐露便把自己的賣身契給秦大管事看了看,又道:“大夫人早把這賣身契還了我,只是世子和臨安鄉君尚在府裡,我不能丟下他們,自己出去。如今世子和鄉君都回到了裴家,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還望秦大管事行個方便,幫我這個忙,讓我能順利出府。”

桐露雖然得了賣身契,可是要除掉奴籍,還得寧遠侯府去官府銷了她的檔子才行。不然她很可能背上一個逃奴之名。雖然夫人在世的時候,說過有事可以去找裴家人做主。倘若裴家人出面,寧遠侯府必不會為了一個奴婢,跟裴家人撕破臉。可是桐露並不想裴家和寧遠侯府的關係鬧得更僵,況且夫人之死的真相,遠不足為外人道也。

她唯一能求的,也就是秦力生。

別人不曉得,桐露卻是知道,秦力生剛剛二十五歲,就能當上寧遠侯府的大管事,都是夫人裴舒凡在世的時候,仔細籌劃過的。秦力生雖然是寧遠侯的小廝,其實卻一直是夫人裴舒凡安插在侯爺身邊的人。

秦力生也知道桐露是夫人裴舒凡的心腹,如今見她拿出了身契,之前也親耳聽夫人說過,要放桐露出去,而且也幫她找好了人家,只等過完年就出嫁的。

只是夫人突然過世,現在年都過了一個月了,桐露的婚事還是沒有著落。

秦力生低頭看著桐露,輕聲問道:“夫人給你找得人家,可還妥當?”

桐露飛快地抬起頭,瞥了秦力生一眼,又低頭垂眸道:“勞煩秦大管事惦記,那家人還好。前些日子,知道夫人過世,還過來拜祭過。”

“你們都說好了?”秦力生忍不住又問道。

桐**點頭,白皙的臉上有一絲紅暈泛起,“他知道了……願意等我……”聲音輕若蚊蠅。

秦力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定了定神,道:“跟我來。”說完,轉身出了二門。

桐露低垂著頭,拿著包袱跟在他身後,也出了二門。

來到外院的管事房裡,桐露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就見秦力生拿了個藍布包袱出來,對桐露道:“今兒府裡事多,我不能親自送你出去,你一個姑娘家,要多加小心才是。”說著,又把藍布包袱遞給桐露,笑道:“你這一出去,馬上就要嫁人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當作是給你的賀禮吧。”

桐露滿心感激,哪裡敢接秦大管事的大禮,忙推辭不迭。

秦力生不由分說地把包袱塞到桐露手裡,又領著她出去,一邊走,一邊道:“在外面若是有什麼煩難的事,不要見外,只管來找我。我若是不能幫的,還有侯爺和新夫人呢。”

桐露聽了,心裡一緊,忙快走幾步,趕上秦力生,在他身旁悄聲道:“秦大管事,桐露有一事相求。”

秦力生有些詫異地看了桐露一眼,疑惑地道:“有事儘管說。我和你不是外人。”

桐露忙道:“還請秦大管事,不要在新夫人面前提起桐露。”頓了頓,桐露又道:“若是新夫人以後問起桐露,秦大管事也最好當作不知道的好。”

秦力生停下腳步,飛快地又瞥了桐露一眼,見她滿臉都是緊張的神色,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害怕和驚惶。

“你可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的?”秦力生一向不是多話的人,此時也忍不住問道。

桐露又低下頭,悄聲道:“我有我的理由,大管事還是不知道得好。”

秦力生見桐露這樣為難,沒有繼續追問她,只是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