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和沈千雄目瞪口呆;相顧凜然;雖然發現了蘇唐的強橫;但他們還是不以為意的;因為他們對夜祖屈無恙抱著極強的信心;誰知道;屈無恙竟然不敢出手;而是要等到天黑;這是把蘇唐當成了同等級的可怕對手;所以不敢有絲毫託大。

車隊依然在默默的向前行進著;整支隊伍所散發出的氣息;和幾天前相比已截然不同。

別的不說;緩慢轉動的木輪上;遍佈血跡;有些地方;還掛著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譬如說;深深鑲嵌在木輪中的牙齒;再譬如說;死死粘在木輪上的頭皮。

蘇唐殺了人;總會有屍體橫倒在路上;他從不讓人把道路收拾於淨;而是命令馬車直接碾過去。

這是他要達成的意志;碾過一切攔阻;直達驚濤城。

任何一個人看到車隊;都會明白;這些人是從沙場上走出來的

朱兒、可兒等人;開始的時候看到這些東西還會感覺到恐懼;或者是噁心;現在越來越麻木了。

片刻;車隊從許樂、沈千雄所在的山丘下走過;蘇唐突然轉過頭;向山上看了一眼;僅僅是一眼;卻讓許樂和沈千雄產生了一種如遭雷擊的感覺;身不由己向後退了兩步;等到蘇唐收回視線;他們才恢復正常;但;他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緊張。

蘇唐重新閉上雙眼;身體隨著平板車的行進慢慢搖晃著;他知道那裡藏著人;不過對方只是在偷窺;他懶得動手。

在遠方的一座山林間;爆發了一場激戰。

一個蒙著黑巾的大漢;在人群間往來衝突;如入無人之境;黑色蒙面巾只是遮住了他的臉;卻遮不住那顆圓滾滾的大光頭。

他的靈訣非常強橫;因為他的身體無視靈器的轟擊;左衝右撞;一個人;竟然把幾十個修行者殺得人仰馬翻。

戰鬥快速接近尾聲;能站著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那大漢揮拳砸向一個修行者的顱頂;另一隻手如利刃般刺入最後一個修行者的胸膛。

就在這時;一個重傷倒地的修行者咬著牙端起一張散發著青色光澤的小弩;接著扣動扳機。

一支弩箭悄無聲息的射出;激射向那大漢的後背;那大漢正是小寒山的屈寶寶;他對這種程度的攻擊是不以為意的;壓根沒有理會;抽出沾滿鮮血的手掌;隨後他的臉色大變;扭腰試圖向一側避開;但已經來不及了;弩箭從他的背後刺入;從他胸前透出;帶起了一蓬血雨。

屈寶寶陡然感覺雙眼發黑;這是袁家的破靈弩?他的靈訣可以修成金剛不壞之體;幾乎能抵禦所有的各種形式攻擊;但袁家制作的破靈弩;卻是他的致命剋星。

那修行者已射出第二支弩箭;弩箭直射向屈寶寶的後腦;屈寶寶想縱身閃避;但身體變得異常僵硬;他無法控制。

就在這時;一隻白皙的手從旁側探出來;正抓住了那支弩箭;接著反手一甩;弩箭激射而回;射入那修行者的咽喉。

一條人影緩緩走了出來;臉上也蒙著黑色面巾;身材稍微有些矮;從穿著的衣物上看;明顯是女子。

那女子走到被射殺的修行者身邊;彎腰拾起那張破靈弩;仔細觀察片刻;小心的把破靈弩掛在腰間;接著又翻找了半天;找出幾個瓷瓶;還有七支小小的弩矢;接著輕嘆一聲;似乎在惋惜弩矢太少了。

屈寶寶已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慢慢跪倒在地;那女子轉過身;向屈寶寶走來;隨後靜靜的打量著屈寶寶;雙瞳沒有任何表情。

屈寶寶抬頭看了看那女子;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口中噴出血沫;他才稍微老實了一些。

“你笑什麼?”那女子皺起眉;她的聲音很好聽。

“我我們”屈寶寶艱難的伸出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面巾;接著指向那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