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樓道:“猜不到也好,總之我送給你就是了。”

蘇雁月又氣又急,忽然覺得唐近樓沒有說出來的話定然是自己想聽的那些話兒,心裡有些慌亂,又有些沮喪。

唐近樓忽然拉起她的手,從她手裡把玉佩拿了回來,蘇雁月一顆心不知為何,突然懸了起來,一時間彷彿停止了跳動。

“我幫你把她帶上,好不好?”蘇雁月的心臟頓時又恢復了跳動,不過卻是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一時間全身血液迴圈加劇,臉部血流量充足,小臉不知不覺間紅了起來。

蘇雁月定了定神,說道:“這玉佩連線都沒有穿,怎麼能帶?”

唐近樓颯然一笑:“這可難不倒我。”他左手一抬,頓時露出手中寶劍的劍穗。蘇雁月“哎呀”一聲,說道:“這怎麼行……”話音未落,唐近樓已經扯下了一簇劍穗,劍柄上仍剩下的劍穗立刻顯得雜亂無章,就像是草雞的髮型一般。蘇雁月一跺腳,從唐近樓手裡將劍穗搶了過來,心疼的說道:“這把劍是師父從龍泉鑄劍谷帶回來的寶劍,你怎麼能如此對待?”

唐近樓滿不在乎的笑著:“只不過是扯掉了一些劍穗而已,劍可不是用劍穗來殺人的。”

他話音未落,卻見蘇雁月的動作猛地一頓,唐近樓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殺人”二字,想必又牽扯到了蘇雁月敏感的神經。

兩人默默無語,晚霞的光輝漸漸收斂黯淡,夕陽漸漸藏進了山巒疊嶂的風景之中,一輪彎月從雲層中露出,安靜的灑下一片清冷的光芒。

蘇雁月靜靜的將劍穗整理成一條線,遞給唐近樓。

唐近樓將玉佩放到她手裡:“把它們穿在一起吧。”蘇雁月應了聲好,轉眼發現唐近樓臉上詭異的笑容,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紅,把玉佩和劍穗做成的長線塞到唐近樓手裡,自己遠遠地做到崖上的一塊石頭上去了。

唐近樓笑了笑,看著手中的玉佩,右手伸出,輕輕撫摩著玉佩表面的紋理,沉浸在回憶之中。

過了半刻,唐近樓拿著玉佩,來到蘇雁月面前,蘇雁月背過身去,刻意不去看他。一個男子送女子玉佩,並且親手帶上,和以後的跪送戒指實在沒有多大分別。蘇雁月從認識唐近樓以來,第一次因為羞不可抑而故意躲他。

唐近樓道:“雁兒,我為你戴上它。”

蘇雁月那背對著他,不說話。在這種時候,唐近樓當然將不說話理解為預設,嘿嘿一笑,雙手繞過蘇雁月的脖子,將兩邊的線頭拉了回來。他的手輕輕的擦過蘇雁月的肌膚,這些微的觸碰卻讓蘇雁月一陣顫慄。

唐近樓感受著蘇雁月的顫慄,在那一瞬間,他想到的不是從前她許多次的欲言又止,也不是她不時露出的嬌豔神情,他沒有想到那些最讓他心動的美麗時刻,而是忽然間想起了十多年前,那個讓他抱在懷裡,也止不住渾身戰慄的小女孩。

“雁兒。”唐近樓顫聲道。他伸出手去,穿過蘇雁月的頭髮,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蘇雁月忽然站起來,轉過身,抬起頭認認真真的看著唐近樓,她雙頰一片暈紅,眼中泛著水一樣的光彩,但眼神中瀰漫的,卻是欲言又止。

唐近樓憐愛的看著她,他看懂了蘇雁月的眼神,她在華山的思過崖,在華山的朝陽峰,在衡山城外,在嵩山下的酒樓裡,無數次她都是如此,看著唐近樓,想要說話,卻欲言又止。

唐近樓心神激盪,忍不住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怔怔的看著她美麗的臉龐。

唐近樓醞釀了許久,想說“我愛你,你嫁給我吧”,覺得太文藝,又覺得這話彷彿跟“我跟你睏覺”異曲同工,劍法超群的唐近樓並不瞭解,這句話說出來,或許會讓蘇雁月覺得很美麗。

唐少俠畢竟是公認的至少能中舉人的才子,他想了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