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雜誌的方亦傑微微抬頭,見頌妝的目光輕輕滑過於子西的臉,望向陽光燦爛的窗外,而斐然正笑得開懷。難道斐然就是那個讓於子西離開頌妝六年的女子?方亦傑腦袋裡疑問重重。

於子西隨口道:“行了,你就見不得我好,盡扯我後腿。”

“你的意思是在嫌棄我嗎?”

“斐大小姐,我敢嫌棄你嗎?”

到底是從小到大呆在一起的玩伴,連鬥嘴都成了樂趣。頌妝勾起嘴角,身體微微向前一傾,說:“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正好,我也要去。”於子西捉住頌妝的手,站起來。頌妝‘嗯’了一聲,兩人一起走開。

方亦傑的目光穿透兩人背影,想象著六年前的他們該是何等情形。

斐然眉目含笑,揶揄道:“真是的,竟然連上洗手間也要湊到一塊兒。”

方亦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斐然聊開了。“聽靜敏學姐說,於學長去英國留學好幾年。”

“嗯!”斐然強忍下不舒服的情緒,低下頭,“他陪我去的。”

猜測得到了證實,方亦傑不禁抬眸細掃斐然一眼。以男人的眼光看,她的長相與學識都在頌妝之上。

“方總監在追求頌妝?”

心思被斐然洞穿,方亦傑暗吃了一驚,打了個哈哈道:“讓你見笑了,的確對她有好感。”

“聽子西說起過你,所以有點好奇,請別見怪。”

“於學長?說起我?”方亦傑感覺有點意外。

“不信?”斐然又笑,語氣很風趣。

“信。”有時候,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吃醋,想必於子西對自己的觀察與瞭解不會少。

“我有點好奇,方總監年輕有為,怎麼至今落單?”

“斐小姐不也至今落單麼?”

“你怎麼知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斐然自如的臉色略略一變。

這時,於子西與頌妝已經回座。兩位女侍端著大大的餐盤緊隨其後。美食陸續上桌。心思各異的四個人靜靜地用餐,彼此間話語很少,偶爾會蹦出一句:“唔……味道還不錯!”

方亦傑是最早放下刀叉的,小酌一口紅酒,玩笑似地道:“我看於學長應該多督促一下頌妝,你看她就餐的速度,都快趕上蝸牛了。”

斐然很平靜地用勺盛了湯往嘴裡送。埋頭切三文魚的頌妝頓了一下才又繼續切。

於子西放下刀叉,呵呵笑起來,說:“我早就習慣了。她怕長胖,一直吃得很少,而且吃得很慢,還不吃甜食。以前每次去KFC,她只吃半個漢堡,其它一個半都被我吃掉。”

原來,他都記得!頌妝抬眼看於子西,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心底竄騰上來。

方亦傑笑著揭短。“怪不得長得像排骨。”

頌妝重新低下頭,加快切魚的動作。於子西為她遞上水,“不要緊,慢點吃,時間還早!”

吃得差不多的斐然停下來,拈了溼巾擦了擦水潤的雙唇,問:“各位,食物口味兒如何?”

“正宗美式牛扒、英倫紅酒,烹調上乘,的確不俗。”方亦傑簡潔地概括。

“是還不錯。”於子西說。

“嗬,你要求挺高的嘛!”斐然看於子西兩眼,招手叫來侍應,將信用卡遞去埋單。

此時的頌妝終於解決完整盤食物,像完成了什麼艱鉅任務般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讚歎道:“美味!”

“某人今天要破費了!”於子西用手敲著桌面道。

“謝斐小姐盛情款待。”方亦傑將整個身體倚在寬大的椅背上,很慵懶。

頌妝也趕緊道謝。

“跟我還客氣?那下次你們一人請我吃一次法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