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閻一副急色鬼的模樣,老早在一旁佯裝成嘍囉的揚古,就快要受不了了。

“忍住!”站在揚古身邊的努爾哈赤一把握住他,要他別急。

“老大,可是——”嘍囉吞吞吐吐的。

“可是什麼?有屁快放!”黑閻是急著見新娘。

“可是他們說査茵小姐病得快死了,禁不起長途跋涉,所以,他們就找另外一位女孩來當新娘子。”

“混蛋!新娘哪可以說換就換哪!再說,完顏家就只有査茵長得漂亮。”

“可是,轎裡的那位姑娘也說她長得很漂亮。”

誰會有這種膽識?敢替査茵上賊窩。努爾哈赤的心裡起了不祥的預兆。

“是嗎?她有說她叫啥?”黑閻對完顏家的女孩多少知道些,全是額圖渾告訴他的。

“她說,她叫完顏琉璃。”

什麼?真是她!這次換努爾哈赤沉不住氣了。

“忍著點,大哥——”揚古是鬆了一口氣,讓他把努爾哈赤剛才說過的話,再送還給他。

“什麼?!完顏琉——琉璃——”黑閻大概是氣得口吃了。“天哪!你們竟然把全城最醜的姑娘給我送來當新娘,去去去——連人帶轎給我丟出去。”

“慢著!”

突然,一位身穿白紗、頭披紗簾的女子緩步走進。

“你就是完顏琉璃那個醜婆娘。”

努爾哈赤噎著氣,直想把黑閻的嘴打得稀巴爛。

“醜?你認為我很醜嗎?——”說罷,琉璃用手將頭上的白紗一揭——

全場愕然!半晌連個呼吸聲也聽不到。

當然,也包括了安費揚古與努爾哈赤。

她是琉璃?!不可能。努爾哈赤當然認得她是湖畔的美麗女子。但,她又怎麼會自稱是琉璃?

“大哥,嫂子從哪兒弄來這樣的人來頂替?”揚古吶吶地問著。

努爾哈赤也是一頭霧水,兩眼則死盯著改了裝的琉璃。

“搞半天,我讓額圖渾給耍弄了!”黑閻的眼珠子像著了火似地。“好樣的,哈哈哈——好!咱們立刻拜堂成親。”

“等等——”琉璃開口了,“拜堂也有拜堂的規矩,怎麼說我也是名門閨女,要成親也得父母觀禮。”

聰明!努爾哈赤知道,這樣一來,黑閻自然會把塔世克抓來前廳,到時候,要有個什麼動作,至少可以保住塔世克的命。

“爹——”琉璃一見到塔世克,便紅了眼睛。

“你?”塔世不認得眼前的琉璃。

“喂!完顏都統,喔!不,該叫你老丈人囉!”黑閻指指一旁的椅子說道:“坐!我和你女兒要拜堂啦!”

塔世克依言坐了下去,但臉上仍疑惑地看著琉璃。

“等等!”琉璃又喊停了。

“唉唷!我的大小姐,你又想搞啥東西?”黑閻是下耐煩了。

“拜堂之前,我想跳個舞讓大王見識見識,如何?”這是琉璃的計。

“你還會跳舞,好好好——”黑閻這會兒是更樂了。

於是一個鷂子翻身,琉璃拉出了腰間的白色絲帶,呼地滿室飛舞了起來。其實這舞姿是琉璃獨創的,取材自她的天女劍式。

飄曳輕盈的身段、如雲如霧的白紗飛揚、再襯著琉璃那絕塵之姿……不要說是黑閻,就連有要務在身的努爾哈赤,都看得渾然忘我。

直到琉璃走近了黑閻,並露出不太搭調的嫵媚,將手上的白紗纏繞在他的頸間——

糟了!她要行刺黑閻!努爾哈赤才這一警覺,就聽見一聲劇烈的慘叫——

“啊!啊——”黑閻讓琉璃勒緊了脖子,正努力地掙扎著。

“爹,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