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班劫走了四名通緝犯,併成功跳出了包圍圈,最終設伏差點把追兵的指揮官一鍋端。

如果這些事真是一個人乾的,那他的戰鬥能力和作戰經驗怕是一點不比空軍特勤隊裡那些牲口差。對於這麼一位神出鬼沒的高手自己說他槍法很爛合適嗎?可事實卻又擺在眼前,除了槍法不好之外也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但聽完這番推論,張柯的感受完全不同,他沒去關心聯盟裡的特工人員槍法是不是不合格,而是不由自主的在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

簡直太像了,稀爛的槍法和犀利的殺人手段,都曾經是那個人的招牌標誌。可以說是個矛盾綜合體,各種不合理到了那個人身上就變成神奇了。

比如說當初他教自己學開飛機,在自己眼裡簡直就是神啊,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可是隨著年齡增大、閱歷豐富,才慢慢明白那個人的飛行技術也和槍法一樣糟糕。

用舒爾茨的話講,寧可讓喪屍咬死也別上洪理事長駕駛的飛機,因為摔死的過程肯定比喪屍病感染的過程慢,且痛苦。

但就是那個人在喪屍病爆發之後創造了單人盲飛噴氣機併成功起降在陌生機場的奇蹟,至今為止這個記錄也沒人能打破。

倒不是說全世界倖存者裡就沒第二個膽大、技術好的飛行員,而是噴氣機全沒燃料了。運氣好也是本事,還是個大本事。

再聯想起凌晨發生在牧場小屋的詭雷伏擊,那個人的影子就更清晰了。沒錯,他是槍法稀爛,可他的詭計多端和出其不意、心狠手辣也是別人所不可及的。

至今為止,空軍特勤隊的訓練大綱裡依舊有他當年草擬的幾條內容,誰看了誰覺得土鱉,可是運用在實戰中往往就靈驗,尤其是在缺乏高科技武器和器材協助時。

“……你在上次的情報分析會上怎麼沒提這個細節!”但張柯真不敢從自己嘴裡提出這種假設,太匪夷所思也太容易引發內部動盪了。

同時也開始懷疑周媛此行的真正目的,在東亞聯盟裡要說誰最瞭解、理解、崇拜那個人,自己排不上前三,這位周部長則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連自己都能從一連串突發事件中感覺到某種聯絡,以周媛掌握的資訊量和女人獨有的敏銳沒理由看不到蛛絲馬跡。特意找理由跑過來坐鎮指揮的行為也就是順理成章了。

“上次我只是有點納悶,並沒覺得太意外,畢竟當時是深夜。可是看到這次士兵被襲殺的場面之後,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又出現了,只是換了武器而已,其它方面如出一轍。”

田鈺一邊回答一邊把天線接上,救贖者士兵已經在樹頂上架好了天線,是該向等在代表團駐地的周部長彙報情況了。從這方面講她其實才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川早和張柯依舊只起到協助作用。

“張參謀,這是周部長給你的新命令……”片刻之後田鈺遞過來一張譯好的電文,表情很是古怪。

“……你去把川早隊長叫回來,不要引起瓦克爾的懷疑。”張柯看完電文又開始擦眼鏡了,沉默了好幾分鐘才有動靜。

很快在小路上搜尋蹤跡的川早一雄和兩名特勤隊員就被田鈺帶了回來。理由很簡單,該吃午飯了,救贖者士兵和裁決者們也在抓緊時間用餐。

“我雖然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但堅決執行命令……”川早一雄看過電文之後臉上毫無表情,態度很堅決。

他和張柯、田鈺的立場完全不同,特勤隊只是被臨時抽調負責出訪安全護衛工作的,空軍和武裝部的命令內容是百分百配合周部長工作。

不問、不想、不打聽,堅決執行,才是軍人的本職工作。周媛就算下令把瓦克爾殺了他也不覺得奇怪,事後更不用負責,殺不死才是嚴重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