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兒……”兒時的朋友總是特別難忘,即便相隔六年,羅青濤還是一剎那間認出了傅博雲來。聽著已經六年多沒有聽見過的熟悉的稱呼,傅博雲頓時愣住了。

羅青濤叫停了轎子,跳下來打量著傅博雲,僕婦與丫頭都圍了上來,轎伕甚至圍在左右,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見羅青濤要上去拉傅博雲,僕婦忙隔開道,“小姐,這是幹什麼?你認識這野小子不成?”

羅青濤怒道,“什麼野孩子,這是雲哥兒!雲哥兒,真是你麼?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

經過最初的驚訝,傅博雲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看著婷婷玉立的羅青濤,冷冷地說,“對不起,姑娘認錯人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任羅青濤怎麼叫也不搭理。

陸家在河東的勢力相當巨大,傅博雲回來的訊息他們當天就得知,但並沒有對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立即採取行動,或許他們是想看一下傅博雲是不是回來取青龍璽的。等了一晚上,傅博雲除了埋葬了自己的家人外,只到自己的家門前看了一下,然後就隨便找了個飯館開始進餐。

剛吞下一個饅頭,一隊武士出現在了飯館當中。飯館很小,小得只能擺下四張桌子,坐上十個人就會相當擁擠。現在,正在小飯館裡進餐的人就覺得已經透不過氣來了。武士胸前都綴著陸家堡的徽章,在普通百姓的眼中,這些人與豺狼無異,所以大家連錢都顧不上付趕緊逃也似地跑了,飯館老闆甚至嚇得遠遠地躲開,根本不敢出來,甚至不敢維護自己這點辛苦掙下來的產業。

傅博雲抬起頭,看著這些武士,他的神色很平靜,看不到一絲的憤怒。“你是傅博雲?”領頭的武士臉上帶著相當倨傲的笑意,是一種不屑的冷笑。

傅博雲拿起第二個饅頭吃了起來,含糊著說,“我就是傅博雲!”

一共六名武士,成扇形將傅博雲圍了起來,領頭的武士一隻腳踏在板凳上,手裡的長刀拄在桌子上,俯視著瘦弱的傅博雲說,“我們老爺請你去一趟!”一副完全不容傅博去反駁的口氣並沒有激怒只有十六歲的少年,將最後一口饅頭給吞下後,傅博雲端起桌上的小米粥喝了一口,才抬起頭說,“你們老爺是陸家堡老幾?”

武士們早等得不耐煩了,“陸三老爺!怎麼,還要哥幾個來請你?”

傅博雲嗯了一聲,丟下幾枚銅錢,隨著武士走出了飯館,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隨著武士們出了東門。

陸家堡在河東城的東邊三里外,是一座佔地近百畝的大莊子,只因莊子周圍都建有高高的柵欄和警戒哨樓,所以百姓們都習慣叫‘堡子’而非‘莊子’。陸家堡近代隆盛之極,朝中許多大員都是其門下、親故、好友,勢力盤根錯節,深深地扎入了整個九龍帝國各處,只要是陸家堡的意圖,在九龍帝國幾乎是沒有變不成現實的。陸家上下共有數百口,並養著上百武藝高強的武士,在河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大世家、門閥、勢力。

傅博雲是第一次走進陸家堡,並不記得是怎麼來到一座大廳裡,直到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整個人頓時活了起來。這個人就是帶領一幫賊人屠滅他全家的元兇,就算他化成飛灰,傅博雲也能從氣味認出他來。

陸三爺叫陸其存,在陸老太爺的第三個兒子,掌管著家族的生意及安保工作,以生性豪爽聞名於河東。他看到傅博雲的那一剎那,微微吃了一驚,舌頭被齊根剜斷後,要重生不是不可能,但也不是普通人就可以施展這種重生法術,想必這小子有什麼奇遇。更讓陸其存驚訝的是,本應該恨他入骨的傅博雲卻相當平靜地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一個死人一般!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頃刻之間,他的額角冒出了冷汗。

陸其存輕輕地端起茶碗,輕呷了一口,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地說,“你就是傅博雲?傅家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