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說吧。”我想這種絕密的事情,還是回到尕登吉的府邸討論安全些。

尕登吉還沒有入睡,看見我倆出去後不太放心,一直在客室等著,見我倆安全歸來,才拉上門回屋睡覺,這讓我想起自己的父母深夜守候兒子回家的腳步聲。

“發現什麼了嗎?”我將刺木帶進自己的小房間,輕聲問。

“還真發現了一些問題。”刺木顯得有點興奮。

“說來聽聽?”我急切地問。

“在內宮最深處的一個洞壁上,發現了剝落的痕跡,有一圈深凹的縫隙,應該是道暗門。”刺木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想起了尕多日帶我去見王后時的情景。

“還有什麼發現沒有?”我繼續追問。

“還有一個奇怪的情況,衛隊值班的洞室內傳出武士與侍女嬉鬧的聲音。”刺木又提供一個有價值的情報。

“武士和侍女嬉鬧,這是不被允許的嗎?”我聯想到宮廷**。

“這是被嚴格禁止的,祭司發現了會被殺頭的。”刺木肯定地回答。

是什麼力量促使內宮衛士有膽量與侍女**而不怕殺頭呢?只有一種可能,王后的蠱毒和調配的春藥,很可能王后把種蠱傳授給了侍女,再由侍女們趁**之時將蠱毒施放給王宮衛士,這樣看來,衛士們是有些靠不住了,得趕緊把這個情況通知祭司。

大典如期在太廟“大殿”內舉行,我和刺木在附近山崖上的一個石坑中蹲守,靜觀其變。

祭司得到我們的情況通報後並沒沒撤換衛隊,只是在衛隊的外圍增加了一隊“民兵”。巴國自古以來尚武好鬥,不論男女老少,拿起鋤頭就是農民,拿起武器就是士兵。而且祭司堅信,以他和巴王的威儀,震懾住衛隊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尕多日要跳出來鼓動衛隊譁變,正好可以治他的罪,正所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已經臨近中午,早過了大典議程規定的時間,卻沒見太廟內有一個人出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太廟內出事了,巴王、祭司、洞主和長老們都被控制了,可是有什麼辦法能夠控制這麼多人呢,即使都被施了蠱,也不會發作得這麼快?

我忽然想起了山城博物館權杖被盜的情景,迷煙!對,一定是誰在祭酒里加了迷藥或在大殿內施放了迷煙,我現在知道藥師忽然躲起來的原因了,並不是為了迴避我,而是在悄悄熬製迷藥或迷煙,這也是他們家的不傳之秘。

果不其然,正擔心時,巴王、祭司和所有洞主們被衛隊武士抬了出來,一個個像死屍一般。

正六神無主時,殿外起了騷動,幾個武士押著一個女子出現了,可不正是唐婉麗。

人群中有人高聲叫喊:“麗雅被巫妖借屍還魂了,她和那個假廩君使者使用妖法殺害了巴王、祭司和洞主們,必須把她燒死,不然谷中還有更多人被害。”

人群中立即就有人響應:“燒死巫妖,燒死她,為巴王和大祭司報仇!”群情激奮起來:“燒死巫妖,燒死她,為巴王大祭司報仇!”

所有人,包括殿外的衛隊和“民兵”,全部瘋狂了。唐婉麗被憤怒的人群推撓著,抓扯著,披頭散髮。

很快,石壁下架起乾柴,唐婉麗被綁上了高高的架子,驚恐萬狀。

一切發展得如此迅猛,如此出人意料,現在這個局面,是怎麼也沒有料想到的。我開始惱恨自己,自以為聰明,其實很笨,總是在關鍵一步走錯了棋。

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

唐婉麗此刻一定很絕望,很想見到我,而我此刻也有馬上衝下去的衝動。但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誡我:衝下去不但救不了唐婉麗,反而會和她一起變成烤鴨,再等等,再等等,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