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但不要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不覺得不值當嗎?”

陸承北似乎是要對我展開說教,雖然他說得有道理,我要死也不應該是因為和他賭氣而死。

但是我真的很恨他,恨得只要和他在同一空間,我彷彿就控制不了自己一般。

我不看他,也是為了他的生命著想,我怕會我忍不住隨便操起什麼東西就刺向他。

雖然我恨他,也想給徐至報仇,但我希望陸承北是充分懺悔後才接受懲罰,這也算是我對徐至的一種交代。

“好吧,先不吃,你沒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陸承北退了一步,他這種樣子我倒是第一次見,無可奈何。

聞言,我有些忍不住,憋了一整天,一句話都沒說,也很難受。

沉默了一陣,我轉頭看他,一點不客氣,“為什麼你要追徐至,你不追,他就不會死!”

咬牙切齒地將心中的不滿發洩出來,我想我此時的狀態,應該和一個精神病患者差不多,大喜大悲。

陸承北看著我,平靜地回道,“我追的是你。”

“……那你為什麼要追我?”蹭地一下從單人沙發椅上站起來,我往窗前疾走兩步,猛地轉身面向陸承北,又走回去質問他,“你不追我,徐至就不會獨自引開他們,他就不會掉落懸崖,他就不會死!”

我的情緒十分激動,說著說著,我就哭了出來,彷彿這股淚意已經憋了很久一樣,一旦開啟閥門便關不住。

但是我不想在陸承北面前哭,粗糙地擦了擦臉頰,我繼續對陸承北宣洩,“為什麼偏偏是你呢?誤會解開還不夠波折嗎?為什麼又要在我們之間斬下一道鴻溝?”

我現在腦袋裡很亂,有些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此時的我似乎才意識到,那天誤會解開的時候,我對陸承北又重新寄予了希望。

可是這份微弱的希望,因為徐至的事情,而變得“不可以”重燃。

我心中的痛楚,並不僅僅是因為徐至的離去,還有對陸承北,或者說是對我們之間藕斷絲連關係的絕望。

我不允許自己接受陸承北,因為他是殺死徐至的元兇。

可我心中重燃的灰燼又十分灼熱,燒得我只想痛苦尖叫。

陸承北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會讓他知道。

彷彿是為了更加堅定自己給自己定下的框架,我眼角餘光瞥到邊几上有一把剪刀,便兩步搶上前,直接拿起來,將尖頭對著陸承北。

“我說過,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殺了你為徐至報仇,我不是開玩笑的。”舉著剪刀的手有些顫抖,我語調微揚,彷彿這樣就能在氣勢上贏過陸承北一樣。

陸承北見我這副模樣,先是一愣,而後無奈地嘆氣,他估計也是沒轍了。

陸承北看著我兩秒,忽然站起來。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突然記起來我此時不應該後退,便向前跨了半步,手中的剪刀抓得死緊。

然而下一秒,陸承北卻抓住了我的手。

“你幹什麼!放開我!”

被陸承北握到手,我的情緒幾乎快崩盤,瞪大雙眼想掙開。

這時,陸承北看著我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安安,如果你覺得殺了我會開心的話,那麼就動手。”

說著,陸承北就著當前的姿勢,向我走來。

他跨了兩步便到我跟前,緩緩移動我的手,將剪刀的尖口頂著他胸口心臟的位置。

“動手吧。”

又說了一次,陸承北的坦然忽然讓我害怕起來。

我再也受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真的做出“殺”陸承北的行為給了我很大的精神衝擊,我無力地垂下手,連剪刀都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