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就跟傅辰天打好招呼了一樣,跟他前後腳上去,這下,客廳裡又只剩下我和陸承北兩個人。

陸承北顯然沒有要上樓的意思,之前他說吃完飯再說“問題”,現在已經吃完飯了。

空氣彷彿都因此緊張起來,我站在餐桌和客廳前的那條過道上,腳步躊躇了一下,才跟上陸承北,還是坐在之前的那個位置。

這個位置,我可以看到他,但又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直視,這樣可以讓我多少放鬆一些。

抿了抿嘴,陸承北似乎不打算馬上說話,這莫名給我很大的壓力。

不過本來我就打算問他一些問題,想了想,便當先開口,“你剛才說,吃完飯要談的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嗎?”

話剛出口,我簡直想扇自己一嘴巴,明明是想問自己的問題,為什麼偏偏委婉到陸承北那邊去了。

不過,既然我已經開了這個話題,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我此言一出,陸承北抬眸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我下意識想後退,但是動了一下,才記起自己是坐在沙發上。

“你好像有話要跟我說。”陸承北慵懶地往沙發背上一靠,微微仰著頭,閉著眼睛問我。

他突然這麼一句,我直接懵了。

很好,現在大師球是又回到我這邊了是嗎?

莫名有種兩個大神在對壘的錯覺,我不禁正襟危坐,儘管斜對面這位大神看起來態度不是很端正,不過我必須把節奏帶回來不是。

於是,我就小心翼翼對他說,“你今天似乎不開心。”

“你開心?”

陸承北反問得很快,但還是閉著眼睛。

他身上的氣質比起五年前那種暴風雨式的狂雋,現在簡直可以用風平浪靜來形容。

但是這種風平浪靜,是在歲月的打磨中沉澱下來的,在平靜的表面下面,隱藏的是如何的暗湧卻不為人知。

我想,正是因為我瞭解陸承北吧,所以我會學著去透過現象看本質。

可是今天的他,卻彷彿隔著一層厚厚的紗,我有些看不明白。

我肯定是不開心的,為了他的事情,我簡直煩透了,還不能直接發洩出來。

雖然這是我自找的,但是看到當事人沒事人一樣坐在我面前,我還是心裡很不痛快。

如果不是我還吊著,我脾氣一上來,估計可能上去先打一頓再說。

“我開不開心,和你的開不開心,有關係?”

巧妙地問回去,可是我的沾沾自喜還沒體會夠,陸承北就幽幽飄過來一句,“有,關係大著。”

“……”怔怔望著他,其實陸承北這個回答,我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此時的神情加上這個回答,真的有些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默默嚥了口唾沫,說實話,我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但卻不得不繼續。

繃緊全身,我問他,“有什麼關係?”

原本以為陸承北會回答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結果他卻是突然睜開眼睛,轉頭看我,“你不開心就沒吃飽,我得做飯哄你吃。”

“啥?”明明想很嚴肅地說這個話題,結果陸承北給我整了這麼一句,我徹底木了。

敢情這還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餓著肚子回家,讓他這個大老闆餓著肚子給我做飯是嗎!

感覺自己莫名其妙背了個鍋,我的語氣就開始不客氣起來。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不說我就上樓了,今天很累,我手還疼著。”

一半是實話一半帶著怒氣,我緊盯著陸承北的眼睛,如果目光有實質,我想他已經被我戳死了。

然而陸承北還是懶洋洋的,雖然他坐直了些。

他轉身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