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俆母頓了一下,而後幽幽抬眸,只是她看的不是陸承北,而是我。

“想不開,她就跑來這裡,她這是在報復我們。陸總,我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先退一步,即使是騙,也先把那孩子騙進來好嗎?”

都說天下父母心,尤其是我現在重新懷了孕,似乎對俆母心中的焦慮和哀痛感同身受。

雖然,我覺得俆若言純粹是活該。

她肚子裡懷的又不是陸承北的孩子,憑什麼叫陸承北來收拾爛攤子,這家人沒毛病吧?

俆母說的時候,雖然語氣很到位,但是她眼神略微閃爍,肯定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

為什麼早不讓俆若言打掉肚子,而是等到現在,我想,是因為剛剛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陸承北的,沒有進一步報復陸承北的理由和藉口,氣不過也為了保面子,才叫俆若言去墮胎的吧。

不過俆若言居然以死相逼,這倒是讓人始料未及。

我不著痕跡地拉了拉陸承北的衣袖,其實我很想叫他走,別管這些事情,俆若言點名他就來?陸承北又不是男公關。

然而陸承北卻答應了,他回握了一下我拉著他袖子的那隻手,輕輕拍了拍,而後放開我,隻身在警察的引路下往天台的外面走去。

我怔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一陣勁風過來吹迷了我的眼睛。

我此時似乎才反應過來,我可以不幹看著,至少,我可以嘗試給陸慕舟打電話,如果他不在乎俆若言肚子裡的孩子,那就拉倒,我也沒什麼損失。

不急著跟出去,俆若言看見我估計情緒會更激動。

掏出新手機,我竟然鬼使神差存了陸慕舟的號碼。

沒有猶豫,我直接撥了過去。

等了大概有二十秒,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接,要掛掉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

“安安。”

陸慕舟喚了我一聲,但是聽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我定了定心神,也不打算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對他說,“你有看到新聞直播了嗎?”

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陸慕舟似乎毫不知情,其實我這麼打給他,他多少要有些緊張吧,哪怕不是俆若言,也可能是要質問陸承北的事情,還是說陸承北遭難的事情和他沒關係,反倒是剛才俆母的話耐人詢問,彷彿是在暗示著什麼。

“俆若言在浩方大廈要跳樓,你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就過來吧。”

說完,我沒有給他回應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老實說,說完我的心臟一直狂跳,因為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瘋狂的事情。

打完電話,我才收起手機走出去,天台的風很大,剛繞過去,就看到一抹突出的白色身影。

俆若言一襲長裙,站在天台的水泥欄杆上,大概高出地面有一點五米,我光看著都心有餘悸,她竟然敢站上去,看來真的是求死心切。

陸承北正在和她對話,俆若言的情緒看上去有些失常,又哭又笑,一會兒哭訴,一會兒咒罵。

“陸承北!你耍了我兩次,讓我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你不是不想要我和我肚子裡這個孩子嗎?那我就跳下去給你看!”

雖然只是看到陸承北的背影,但我知道,他一定皺了眉頭。

沉默了一會兒,陸承北忽然轉頭對他身邊的警察說了一句什麼,警察點頭,回身就屏退了其他人,現場只留下陸承北,以及站在不遠處的我,就連俆若言的父母都回避了。

人都走後,陸承北才冷聲出口,“你鬧夠了沒有?”

他這麼說,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陸承北一上來就這麼強勢,大哥,人家是要跳樓啊!

俆若言也是懵了好幾秒,而後更加變本加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