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同漣卿道,「阿卿姐姐,父皇說,年關煙花可以許願。」

阿念同漣卿兩人在苑中,陳修遠和陳翎繼續在殿中,沒有起身。

陳修遠舉杯,「譚進之亂結束,否極泰來!」

陳翎也同他碰杯,「先把柏靳應付過去,他明年來燕韓做什麼尚不清楚,但肯定不會無緣無故。」

陳修遠一面聽她說,一面將目光停落在漣卿和阿念處,「柏靳不好對付,他一個東宮,各處跑,不知道安得什麼心思,小心為好。」

「嗯。」陳翎頷首,而後又問,「對了,這趟回萬州府,什麼時候回京?」

陳修遠轉眸,「有事?」

陳翎道,「禮部一連上了好幾道摺子,說去年年生不好,又是旱災,水災,兵荒馬亂,讓朕去惠山祈福小住兩月,再加上來回的路程,怕是要四個月左右。懷城之亂才平息,朕怕朝中有事端,你在朝中,朕放心些,所以,你早些回來?」

陳修遠知曉禮部摺子之後,就會是言官諫言,陳翎明年是一定要去祈福的。

陳修遠放下酒杯,「我儘早回來。」

陳翎點頭,「這一趟不帶阿念去了,你替朕照顧好阿念。」

陳修遠應好。

陳翎看他,「陳修遠,謝謝你,在阜陽的時候……」

陳翎特意沒有說完。

陳修遠笑道,「都說了,巧合,我正好有事在阜陽,若是不在,我也來不了。」

陳翎跟著笑起來。

陳修遠舉杯,「陛下,年關大吉,諸事順遂!」

陳翎也舉杯,「你也是!」

兩人都抿唇笑了笑。

……

年夜飯後,陳修遠要帶漣卿回府中守歲。

阿念捨不得。

但今日陳翎不需要忙旁的事情,陳翎一直抱著阿念,阿念也聽話沒哭。

馬車侯在中宮門處,從寢殿到中宮門尚有一段距離。

臘月年關,夜裡的風透著寒意,漣卿披著狐狸毛披風,還是搓了搓手。

陳修遠取下大氅給她,「披著。」

「冠之叔叔,我不冷。」漣卿看他。

陳修遠沒有戳破,溫聲道,「小孩兒都怕冷。」

漣卿語塞。

陳修遠笑了笑,漣卿只得將大氅披上。

大氅上有他的溫度,很暖,漣卿想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見陳修遠的時候,也是那句,「給,小孩兒都怕冷。」

似是想起早前的事,漣卿笑了笑。

陳修遠看她,「笑什麼?」

漣卿應道,「大氅……太重了,走不動。」

陳修遠輕笑出聲,大氅太重,也只有她能想出來。

陳修遠忽然駐足。

漣卿險些撞上他,「冠之叔叔?」

許是方才的酒意有些微微上頭,又許是大氅給她有些冷,還許是,方才聽了那句大氅太重,走不動,陳修遠溫聲道,「上來,我揹你。」

漣卿臉紅。

陳修遠道,「小孩兒不都喜歡背嗎?阿念就喜歡我背。」

漣卿知曉他是喝多了,小時候,他也背過她,但那是小時候……

夜空星辰下,陳修遠終於嘆氣,「上來,阿卿,大氅給你了,我冷。」

「凡卓,你菜洗過了嗎?」盛文羽越吃越古怪。

陸鳴簡瞪大了眼睛,「沒有。」

盛文羽無語:「你怎麼不洗菜啊?」

陸鳴簡撓了撓頭,「我不知道要洗啊,我也沒洗過啊!再說了,放鍋裡不就洗了嗎?都煮熟了!」

盛文羽:「……」

範玉:「……」

曲邊盈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