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邊盈:「……」

範玉又道,「不擔心,不應聲」就不算說漏嘴了。」

曲邊盈唏噓,「範玉,你是狐狸吧。」

還是好看那種……

「嗯?」範玉沒反應過來。

曲邊盈連忙遮掩過去,「要不,不說公事了?」

說什麼他都能猜到似的。

範玉看她,「那說什麼?」

「私事?」曲邊盈想也沒想。

範玉:「……」

範玉輕聲道,「真要去嗎?邊盈,太晚了,被旁人看到會誤會。」

「誤會什麼?」曲邊盈看他。

範玉:「……」

她忽然這麼說,他不知當如何接話。

短暫沉默裡,還在並肩踱步著,曲邊盈忽然開口,「我沒誤會,範玉,我是紫衣衛統領,不是京中貴女,我知曉我在做什麼。從小到大,我想要,就會打馬三天三夜去找糖人,也會在軍中要強,會離經叛道,也會獨斷專行,還會……」

曲邊盈似是在斟酌。

範玉看她。

曲邊盈駐足,「巧取豪奪!」

範玉未回神。

四目相視裡,兩個人都驟然臉紅,曲邊盈緊張扯了扯韁繩,習慣了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下意識躍身上馬,「我不吃了。」

範玉卻忽然輕聲,「到門口了。」

曲邊盈:「……」

果真見一側就是範玉的宅子。

但方才說了那些話,有委實有些尷尬,還怎麼去……

範玉溫聲道,「飢腸轆轆之人,說話不必作數,進來吧。」

曲邊盈有些尷尬得杵在馬背上,但範玉已經推門入了苑子。

曲邊盈輕嘆一聲,她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還巧取豪奪。

怎麼說出口的?曲邊盈懊惱,她就怕是趕夜路趕得腦子不好使了,範玉會怎麼想她?

要不是在馬背上,曲邊盈肯定跺腳。

曲邊盈俯身趴馬背上,「胭脂,丟死人了。」

範玉推門而出,正好看到她趴馬背上,灰溜溜說這一句。

範玉笑,「吃多少?」

曲邊盈趕緊坐直了,「我……」

範玉沒忍住笑意,「我知道了。」

曲邊盈:「……」

曲邊盈才下了馬,牽了胭脂入內,而後在苑中將胭脂栓好。

在自己家中可以不栓,但在旁人家中不栓是不禮貌。

等曲邊盈照看好胭脂,才見廚房內,範玉已經在忙碌。

曲邊盈遠遠看著,其實遠遠看著也很賞心悅目,曲邊盈沒有出聲,很快聽到水開的聲音,既而是範玉煮麵。

不對,曲邊盈似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連忙上前,「我來。」

「不用。」範玉看她。

她方才是看到範玉用的左手,才忽然想起的。

範玉也看到她目光落在他右手上,範玉輕聲,「去等著。」

「哦。」曲邊盈還是頭次這麼聽話轉身,也彷彿是範玉頭次,這麼,同她說話。

她忽然想,範玉許是介意旁人覺得……

曲邊盈就在堂中等,宅子不大,曲邊盈早前來過,眼下無聊,就在桌上左手同右手掰手腕,稍許,聽到範玉喚她,「邊盈。」

曲邊盈險些翻到凳子下面去,趕緊起身,最後還是拌倒了凳子,哄得一聲,曲邊盈想死的心都有了,先應了聲,「來了!」

緊接著,方才被她踢絆倒時不小心踢了來一腳的桌子,垮了……

它垮了?!

就當著範玉的面。

曲邊盈尷尬笑了笑,範玉也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