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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該回房了。”非凌臉上掛著笑，還是那樣溫和，嘴角卻有說不出的苦澀。

“非凌――”小曼欲言又止。

尚非凌牽起嘴角，揉了揉她的頭髮，“早點休息。”又是一個脆弱單薄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清泉――”回頭，對上那譚銀灰色的深淵，深邃得像要把她吸進去一般。夏清泉伸出手，輕輕攬她入懷。

“嗚……。。”埋首於溫暖的懷抱，眼淚是再也止不住了，“我該怎麼辦，我真的……我只能這樣…咳咳…。也許是我自己的錯，我本不該耽誤了他們……”

溫柔的唇親吻著她的發，她的淚，她哭紅的臉，“傻瓜…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好好的和他們解釋，一定會理解你的。”這絕不是他的風涼話，他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愛上的人，他的寬容，他的執著，他的淡泊，的確適合擔任這樣一個大家長的角色。

並非其他人小氣，放誰聽到這樣的事，也許都需要時間去想一想。好，就讓他們今晚思考一下吧，勉強是沒有幸福的，她必須給他們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走出房間，小曼下意識的抬起頭仰望天空。

默默然的月色下，月賴坐在屋頂，一手佇著劍，左耳的耳釘閃著淡淡的光。他無語地望著明月，沒有發現小曼看著他的眼神。一陣風吹過，屋頂上的人和屋門外的人靜靜地看著同一輪明月。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正文：第四十六章　永遠有多遠］

夜已深，小曼卻在床上不斷地煎餃子――她失眠了。

後悔！嚴重的後悔！人總是老的太快，卻聰明的太慢，她用最差勁的辦法傷透了她愛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想起無霜和非凌受傷的樣子，她真的很想做一隻縮頭烏龜，逃回現世去。不，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

月影風稀，想必這個時候月賴還睡在她的房門口。又是一陣內疚傳來，她欠他們的實在太多了，她情何以堪！

感情是雙刃劍；連自己都鮮血淋漓；而他們；又怎麼會不痛呢？！好好的解釋吧，哪怕他們的回答是不。她越想越害怕，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作：服了你了…）

第二天，公主府。

一大早起來，就看到無霜在院子裡練劍。面色略有些蒼白，看到她，卻是有些羞澀道：“早啊…！小曼。”也許是想了一夜，終究覺得自己昨天奪門而去做的過火了些。

石化。小曼站在原地，全身僵硬，說不出半個字來。想向他走過去，卻感覺自己在同手同腳，於是楞在原地。

無霜看她面露憂色，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她生氣了，不由得心軟下來，“小曼，我沒有…我沒有不開心。其實我早就預想到這一步，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沒有風度…我…對不起小曼…對不起…”他有些失措地撫掉她睜大看他的眼中一顆一顆直線墜落的淚珠，語無倫次。

淚水氾濫成災。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小曼這個時候才領悟到，自己原來早已被他們寵壞，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們的愛，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們的付出，卻忽略了他們的感受。她下定決心，必定要給他們更多，哪怕是赴湯蹈火！

當然，這些話她沒有說出口。“無霜，一直以來委屈你了。”帶著哭腔出口的這一句，卻紅了他的眼眶，“對不起，你值的更好的期待。”無霜剛要開口辯駁，她又幽幽道，“不過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我會用以後的一生來彌補你，讓你幸福……”未完的那一半話，湮滅在了他溫柔的吻裡。

“我要罰你一輩子愛我，生很多很多像我們的孩子……”褐色碎髮凌亂地散在眉角，瀅瀅的眸子裡只剩下溫柔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