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

曹正苦笑,卻沒有言語,因為,有人答了:“忤逆還有理了!”

蒼老的聲音從房門處傳來,曹正與侍女同時起身:“參見主上!”

“聖帝言:忠在孝前,故曰忠孝,國存方有君臣,故有利於國,則不避己身禍福榮辱,不計生前身後!老大人焉知忤逆無理?”白初宜深深看了一眼那位滿身滄桑之色的老人,最後還是起身而言。

辯論之術,白初宜也修習過,自然明白如何讓對方無法反駁自己的話——最好地辦法莫過於用對方信奉的論據證明自己的正確!當然,前提是,對方不能是胡攪蠻纏之輩!

老人執掌大權多年,威嚴自成,哪裡會自失身份,聽了這句無從反駁的話,雖然不悅,卻也只是冷哼一聲,隨後便走向他們。

曹正看了白初宜一眼,對她毫無動作的意思,不由嘆息,隨後上前,扶著老人坐到上位,白初宜沒有異議,默然退開一步,讓出上位。

“不管你怎麼想,你既然自認是白子風地女兒,便是我族地嫡宗嫡女,傳承嫡系血脈是你的責任,因此,從現在開始,你要做地唯一一件事便調養身體!”老人對白初宜的動作十分滿意,但是,說話卻依舊是語氣嚴厲,毫無商量的餘地。

“父親從未要求我必須傳承血脈!”白初宜聽了這話便皺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頂了回去。

“哼!”老人冷笑,“天真!那是他知道,根本不需要他要求,東嵐王是一定會要你當兒媳的!”

“血統從來不代表什麼……”白初宜同樣冷笑,“即使我嫁入東嵐王室,也只是代表白王對東嵐的忠誠,並不是為了傳承血統!”

“所以,你就那般不自惜?”老人不由氣極,“那也是一個生命!”

白初宜對這種言論深覺詫異:“原來老大人還是如此悲憫之人啊!”語氣是再明顯不過的嘲諷。

“再說,那不是也有東夷賤民的血統嗎?值得如此在乎嗎?”白初宜笑得清冷異常。

一直以為,白初宜都將東嵐視母國,對這種輕鄙的蔑稱當然不會有一絲好感。

祖孫倆的對話讓曹正驚出一頭冷汗,兩名侍女更是驚惶不安,身子搖搖欲墜。

聽到白初宜的這番話,老人的神色反而稍緩,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我族雖然重視血統,但是,就如你說的,血統不代表什麼,結緣族外之人也是允許的,只是不允許洩露我族機密,另外,所育子女必須帶回族內教養。白越的情況特殊,所以,你才會如此特殊,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神洲戰亂五百餘年,我族能夠避世傳承至今,靠的不是血統、信仰,而是族法鐵律!”

“你初歸不久,我可以容忍一時,但是,族法之外素來無恩可言,可一可再,若是有三,我想容忍,族法難容!”

“你也是執掌權柄之人,當知這其中的輕重!”

老人緩緩而言,神色鄭重,最後,他冷冷扔下一句:“白初宜,自作聰明不是一件好事!”言罷起身離開,也不要曹正相扶,便直接走出房門。

………【第十九章 族法】………

老人出去後,白初宜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屏風隔開的寢間裡,打算換下身上這套沉重繁瑣的禮服。

剛解開革帶,那兩名侍女就走了進來,默默行禮後,乖巧地上前為她更衣,看到兩人依舊蒼白的臉色,白初宜不由皺眉:“我自己來!你去煮茶,你去取套穿著舒服衣裳來!”她隨意地吩咐,兩名侍女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感激地行禮離開:“謝姬君。”

這種大禮服,穿的時候一件件格外麻煩,但是脫離的時候卻很簡帶,腰間的大帶一取下,所有的衣衫便都解開了。

除了行軍征戰,條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