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楚元棠苦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狼毫,若是當年自己能夠放下心中那點對父皇下詔成婚的不滿,能夠好好待自己的元妻,何至於悔恨至此。

楚元棠吩咐跟著蘇清之的人動作很快,沒兩個小時就把蘇清之在書法班寫的字交給了自己的僱主。

展開那幾張普通的宣紙,楚元緊繃著的心驀然落了下來,每一個筆鋒迴轉,仍是他熟悉的樣子。

楚元棠眼角溼潤,卻撐著額頭低聲笑了出來,低沉清晰的笑聲在偌大的書房裡緩緩迴盪。

也許還不晚。。。。。。。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白雲蒼狗,拂去無痕。

這部劇的演員初試報名倒是很簡單,負責人只要是形象氣質過得去的都讓進了複試,只是到了複試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蘇清之在明白自己要靠自己去爭取一個角色的時候,將專業課的書籍翻來覆去的看了還幾遍,有幾次阮榕晚上出去兼職她是專注看書的樣子,到了早上回來她還是那個姿勢,只是多了一對黑眼圈。

這樣三番五次之後,阮榕中看不過去了,逼著蘇清之上床睡覺前,說了一段句話罵醒她——

〃緊張個蛋!他們頂多就是給你個丫鬟噹噹!拿出以前你裝逼的樣子,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啊!〃

蘇清之無辜的看著阮榕,躺在床上,應一聲,〃知道了,祝你上班愉快。〃

阮榕看到她終於肯乖乖的躺到床上,聽著蘇清之的話,皺著眉傲嬌的嘟囔了幾句〃多事、囉嗦〃就揹著琴匣開始了自己今晚的酒吧駐唱。

一聲關門的輕響,蘇清之有點呆呆的看著雪白的房頂,唇線依舊保持著微小的弧度,阮榕的話,讓她想起了以前在楚國皇宮裡的日子。

那時候她已經是東宮太子妃,雖然楚元棠對她有幾分敷衍,但是對她還是有應當的尊敬。

太子並不是一個好坐的位子,楚皇膝下一共十四個皇子,僅成年的就有八人,楚元棠只不過比他人多了一層嫡出的身份。

皇權角逐,朝堂紛爭,蘇清之在東宮呆久了,雖然略有耳聞,但是她不能參與也不敢參與,畢竟她要避著太子的嫌。

但是這不代表著蘇清之不知道那些隱秘黑暗的爭鬥,畢竟皇宮就是一個足夠大的戲臺。

宮裡的人,上至皇后,下至粗使宮女,每個人都是天下最好的戲子,帶著世間最精妙的面具,扮著不同的人生百態。

翻了一個身,蘇清之笑了笑,眼中滿是自信必得的神采——

演戲嗎?呵,宮中的人哪個不會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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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了一天覺的蘇清之,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早上先是教了吳阿姨他們最後一點的動作,又讓他們整體耍了一遍,看到沒什麼大問題了,蘇清之擦了把脖頸間的汗,有點不好意思的對吳阿姨說:〃吳阿姨,對不起啊,過幾天我要去應一個角色,恐怕不能教你們了。〃

吳阿姨聽了她的話,雖然心中有幾分失落,但是她也知道蘇清之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早晚要去當演員的。

〃小蘇成了明星,可不要忘了我們這群老頭老太太啊。〃吳阿姨揶揄了蘇清之兩句,表達了對她的不捨。

蘇清之忙道不敢,她還是很感激吳阿姨的,如果不是吳阿姨給她介紹了書法班的,這個月,太子妃娘娘可能真的要吃土了。

在答應了吳阿姨他們會去看退休老人的比賽之後,蘇清之去少年宮,當完了最後一次書法老師,便向紀阿姨請了辭。

紀阿姨拉著蘇清之的手,說了一大段的話,話裡話外就是囑咐蘇清之一個女孩在外拍戲要注意安全,選角順利,照顧好自己之類的。

那天晚上,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