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沙丘之役(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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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牆根撿糞呢,看見明文二人老早的喊:“大哥二哥,幹啥去,我家是不是吃飯了?”明君和明章同歲,生日略小了些。說完把糞筐往胯骨上提了提,一筐糞已經撿滿,這對明君那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那樣不健壯的體格來說,算是一個重擔。明文看了看明君笑道:“我家吃晚了,你家也應該吃飯了。”明君聽了跨起糞筐緊走了幾步,說:“我給糞送生產隊去,待會馬上回家。”明君又對明文說:“大哥,你倆要上大沙丘的話召喚明臣、明忠、明義他們三個一聲,找不著明忠的話就上樹根底下看看,肯定在樹底下睡覺呢!”說著明君挎著糞筐踉蹌地向東頭生產隊的老房子走去。
明章看著明君踉蹌遠走的背影,不禁笑著說:“明君把這一筐糞跨到生產隊胯骨都得累掉了。”明文看了看明章輕笑一聲:“別說明君,你要不念書的話,爸也得讓你撿糞往生產隊交,掙工分。”明章搖了搖頭笑著說:“到時候再說。”
哥倆說著已來到那孩子們玩耍的樂園——大沙丘。它就座落在村子前趟房的兩戶人家中,東邊是範貴家,西邊則是明文叔伯二叔楊飛虎家。兩家人躍過牆頭就是沙丘的叢生林木,直屬沙丘地。而南北兩邊是兩片不足十米寬且很濃郁的小林帶,林帶邊正便是南北兩條東西走向的人行街道,北道為主,將楊家莊分成主要的兩趟房,南為次,將楊家莊又分割出僅有七八戶人家的第三趟房子,那沙丘基本上完全由沙子堆砌而成,周邊斜坡而上,兀自高出周圍約有六七米,佔地足有六七百平,沙丘頂端也有三四百平,十分平整,它整體形狀恰似削去頂端的圓錐體,已記不清是何時候形成如此奇特的地貌,還是何人有意為之。日久年深沙丘周身生出幾多荒草,更點綴幾許野花,幽芳淡淡。沙丘上樹木難以生長,但其腳下週邊卻樹木參差叢生,高樹有問天之姿,矮木不僅有攔路之勢,也有遮掩之所,日光很難直射到樹根下,林間唯一的一條羊腸小路邊上也不乏有野花相隨。楊樹雖在此處佔據大半江山,不過稀有的幾棵柳樹獨居一地,更顯出其姿態婀娜娉婷,彷彿一位美麗的芳華佳人在舞臺上悅情地展示著自己優雅的身姿。
唯一的一處橢圓形淺水窪貼附在小路的林邊,將沙丘下這一撮濃密的楊樹林分割成兩片,這一池波光之地雖水淺,但卻長存不絕,水質清淨,如一塊鮮瑩的卵玉一般安靜地鑲嵌在綠林中,常引來飛燕來此啄泥,即使這裡孩子們喧鬧頻繁,偶爾還是有不知哪裡的野山雀來光顧。
明文和明章來到大沙丘的林邊,看那沙丘半坡處正有孩子們一個個造得漢流滿面,塵土一身尚且歡叫聲不停,如小野馬一般正在拼力地向上爬,那領頭的其中一位正是二叔家的明臣,另一位是二社的程海家的二兒子程德旺。程海生有五子三女,大女兒最大,長子程德凱由於那年七月份鎮委書記下鄉路過楊家屯,正值天黑,又是連雨天,書記不辨路徑,黑燈瞎火的竟把吉普車開進了壕溝裡,摔斷了腿不能動彈,正趕上程德凱那天和老爺子澄海吵架,來了虎勁大雨天跑了出去,正巧從溝中路過,聽見下面有隱隱的叫苦聲,又辨別出下面好像是輛吉普車,知下面人非同一般,便將書記從車內背了出來,救回家中,傾盡家資,連夜請醫尋藥,暫為書記治療。又以家中僅有的粗茶淡飯招待書記。從危難中救命之恩情,書記怎能忘卻?感激的五體投地承諾定要報答程海一家。待雨過天晴,其腿傷好轉,便為程德凱在春風鎮上某了個得心的職位,幹得順風順水,沒過幾年,書記有意提拔他,再加其那時工作賣力,辛勤忘我,又進升至鎮長職位,一家人都沾光,更是老早地娶妻生子,春風得意。
程德旺在兒子中排行老二,今年十六歲,比明文小一歲,但個頭卻和明文不相上下,長得卻照明文壯得多。仗著老爹程海是生長隊隊長,大哥又在鎮上,他一家幾個孩子在半大孩子中橫行霸道,沒有幾個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