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對大兒子的小摳行為是不點讚的,便說:“都是自己孫子,我說誰去。吃點兒能咋地?”楊自厚滿心不忿地說:“等老二從窖裡出來你看我告不告訴他好好管管他家孩子,從小就小偷小摸到大了還得了。”說著話又回到自己的屋來繼續編炕蓆。????楊明臣剛跑出大門躲開大爺的視線,出門溜達的母親鳳雲便在自家門口和他撞了個正著:“你又往哪跑,是不是剛才你大爺又罵你了,你可真他媽沒記性!是不是又偷人家東西了?”說著話光著手捧起一把雪狠命嚮明臣打去,明臣嘴裡啃著凍豆包連蹦帶跳地後退逃跑,一個沒留神滑倒在地,忙起身行繼續向西邊大沙丘逃去,北風裡一邊嘻嘻地笑著,一邊捂著耳朵跑開了。鳳雲大聲喚道:“加點小心!”顯然這時候明臣已經聽不見,她自言自語地罵了一聲:“這二猴子,一天能給人氣死。”????剛回到家門便見楊自厚在和楊自德翻譯:“你家老二從小不管好他,到大了不得成小偷啊!”楊自德不耐煩地說:“我聽你在上面喊了,咋地明臣又偷你家東西了?”“可不是咋地,你這樣教育孩子那能行嗎?”楊自厚變得像個長者一樣地對二弟說。鳳雲一聽來了火:“不就吃你兩個破豆包嗎,哪天還你?”楊自厚聽了弟妹的話義正言辭地說:“可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你家這孩子得管呢?”鳳雲沒好氣色地問:“豆包多少錢一個,給你錢!”楊自厚一聽便不理會鳳雲,反問楊自德道:“老二,你看看你這媳婦,怎麼和你大哥說話呢?”????楊自德更為不耐地推了推大哥:“行行行了,趕緊編炕蓆去吧!改天我讓你家老三再偷我點豆包就完了!”楊自厚見自德兩口子說的話都不十分中聽,便滿心不忿地回了自己屋。

自德兩口子也回了西屋,鳳雲坐在炕上罵了一句:“你家這二猴崽子沒招,整天拿人家東西吃,我可受夠你大哥這沒完沒了的嘮叨了。”自德垂了垂自己的後背,衣服上還掛著從地窖裡帶上來的沙土,鳳雲見了拿起炕笤帚忙下地為楊自德打掃一下。自德無奈地笑了笑說:“咱家老二經常偷大哥家豆包,大哥不樂意了!”鳳雲不屑地答道:“哪天不吵吵拔喊的,拿出幾毛錢給他豆包錢!”自德忙攔住說:“可得了吧,他啥時候不那樣!你要是真給錢更讓人家笑話。”“那明年自己也得琢磨房子,我是不願在他這呆了,再說人家明文馬上要結婚了!”????“我這茓子得多編出幾塊來再說,對付點過年錢,這樣隊裡分的錢能攢點。”楊自德接著又說:“你要是能編茓子該多好,也能幫我一把!”鳳雲聽言頓時變了臉色:“不會編,老大和老二這不跟你大哥學編炕蓆呢嗎,還得幾個人跟你編呢?別整地我像許芝似的低三下四地伺候你家那三鬼,你說能養活起我們娘幾個你就養活,養活不起拉到!”說著話鳳雲吧嗒一下將炕笤帚丟在炕上,自己同時也不再為楊自德打掃衣服,一屁股坐在炕上。楊自德還沒怎麼吭聲呢便迎來鳳雲劈頭蓋臉的蠻橫回答,他差異地看了看鳳雲,沒在言語。他早已習慣了鳳雲的強硬無理,一切順其自然便好。????炕蓆和茓子編完之後,由於這一時段風聲緊,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到春風鎮上去賣,楊自厚騎著腳踏車超西北的近路送到上崗字磚廠去,楊自德則和明君明臣扛著茓子趁天還沒亮便到春風鎮串衚衕偷著把貨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