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楊氏家院(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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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放學的鈴聲再一次響起時,明章、明懷哥兩個第一個竄出教室,不待其他的同學們從教室裡走出,哥兩個基本上已經奔出學校的大門口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朝來時路回走。
再次路過豐谷村的河橋,橋下流水歡騰,隨著兩邊河壩的走勢,向南方閃爍著青春的朝氣迢迢遠去,一如青春般逝去,無復回還。只有河水上面的娟娟飛鳥,時而發出幾聲清脆的啼鳴,呼喚著稍縱即逝的她,慢慢走。
明章看了看壩坡上仍有人在放馬牧羊,只不見大哥的身影,明章想他是到豬場那邊去放豬了,看看那越過叢林的日頭,明章想大哥再呆一會兒就差不多回來了,一想起明文說的蛤蟆肉,他便激動不已,愉悅之情溢於顏表。明懷見此問道:“二哥,怎的明天不上學高興了?”
明章這會兒覺得自己在課堂上多少有些冒失,若是老爸非得讓他念書,那他自己是否做好了捱揍的準備呢?
“你這一問,我還真沒尋思好呢?”明懷笑著說:“怎麼,動真格的不敢了?”“我不是不敢,我是還沒準備好挨你大爺那頓揍呢!”明章猶猶豫豫地回答。明懷乾脆地說:“沒事,二哥,你在課堂上已經挺了我一把,我不念是我的事,你沒必要也來真的,再念一段再說。反正我明天基本上是不去學校遭罪了。”明章猶豫不決地點頭。
將近楊家屯村口,兩顆粗壯的大楊樹便如衛士一般赫然在路兩旁守衛著,鶴立雞群一樣明顯地高出其他楊樹半截,樹冠上孿生的一般一棵樹坐落著一個碩大的喜鵲窩,一隻喜鵲正用嘴銜著一根細樹枝,在修葺自己的住所,路兩旁有水溝的地方燕子在水邊呢喃不已,時而又匆匆掠過房前,啄取蠅蟲,偶爾一隻花蝴蝶在面前翩翩飛過,不知她要到誰家的杏花園去尋找春芳。麻雀在清塵中剛好啄下一片輕輕的羽毛,在綠楊枝上微停少許,便向院子裡飛去。
路上時見穿著粗布陋衣在一起嬉戲打鬧的孩子們,也有像他這樣十幾歲的半大孩子摻和在裡面,大夥玩得昏天黑地,不顧一切。有的咣噹一下卡倒在地上,膝蓋弄破皮了也無關痛癢,爬起來接著繼續追逐戲鬧,只可憐那原本已經打著補丁或是已經穿得露肉的衣服又要雪上加霜了。
聞得幾聲汪汪的犬吠聲,明章來到了家門口,哥兩個住對門,明章到家了,明懷也站在了家門口,兩人各自回家,明章剛推開家門,大黃狗便撲了上來,小妹明月也跑出來迎接,一家人最疼的就是小妹,雖然沒什麼像樣的衣服穿,但他的身上總顯得比別人乾淨整潔,一家人也只寵著她,不讓她做活,話說回來那時她才多大的年紀。一如既往迎接明章和家人回來的還有東院前面那口轆轤井,每次看起來他都是那樣的恭敬地迎接著這家人。明章家屋院寬大,中間過道分割開東西兩個小園子,園子的牆根腳總有幾棵或高或矮的嫩綠楊樹環繞,昭示春風。園子裡的土都已經被家人們一鍬一鍬地翻開,就差修成壟和菜畦準備播種。黃土夯砌的院牆看來經不起風雨的沖洗和一院子淘孩子摧殘,已成單薄的斷壁頹垣,經過了不知多少次修葺,但看起來還是很孱弱,不夠堅強,希望老鼠和蟲蟻不要再來此中破壞。
其實不光楊福山的老兒子——明章老叔和自家在一個院居住,三叔楊自博也在五間正房的西邊接了兩間耳房,這樣楊福山的五個兒子只有老四自長住在自家道南不足五十米的兩間房內,一家人除了幾個女兒嫁到外地,兒子都在自己身邊團圓,日子雖然清苦,但一家人倒是溫情不斷。
一排的土房子也能看出所謂的“巋然與氣派”,鹼土抹就的屋頂上略見些嫩綠的青草浮在上面,屋臉的黃土泥摸得還算平整,摻雜的熟麥草毫無次序地裹貼在牆面。長約四五十公分的屋簷由於雨水的沖刷已成溝壑狀,高梁杆如古代的槍劍一般凸顯裸露在外面。 只有東邊楊福山老爺子的窗欞上有兩塊透明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