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日子也是能手,啥活都會幹,能找個像樣的婆家。”小婉理解地點頭。又問老爸:“這裡面放麥稈幹啥呀?”楊自厚耐心地解釋說:“放點麥稈給這泥都能連一塊堆,結實。要不地等坯幹了容易兩半,更不用說人在炕頂上撲蹬了。”

看著老爸和起泥來熟練而滿含勁道,鐵鍁和洋叉並用,翻鍁倒個,彷彿在演練什麼精湛武藝一樣將那一小堆泥和好,明婉看得躍躍欲試,直對老爸說:“爸,讓我試試唄!”楊自厚謝絕了小婉的好意,直言道:“你整不了,別整身上泥。”

和完泥楊自厚上屋從牆旮旯拿出坯模子來,近三公分厚的木板打製的矩形框架,長約四十公分,寬二十公分,厚度在十公分左右。先選了一處平坦的地將坯模子放好,楊自厚欲去屋中取水瓢,這會兒小婉卻先從屋中把半個大葫蘆割制的水瓢從屋裡拿出,小跑著送了來。

二嬸也挎著細榆條編制的滿精製的小筐出來,手中拿著半截鐮刀頭,隨後趕出來。對明婉說:“大閨女,跟二嬸上山上挖曲麻菜去呀?”

小婉將水瓢遞給老爸,回說:“我不去二嬸,我和小妹在家看我爸脫坯呢!”說完便又歡跑著來接剛從西邊耳屋中推門出來,正揉著睡眼往這邊走的明月,“老妹,快點過來看爸脫坯呢!”小婉拉著明月的手再次來到老爸身邊。

二嬸假裝生氣地抱怨說:“那你早上起來跟我說你要上山的,竟他媽扯蛋。小閨女家家的你老看和泥幹啥,崩一身泥。”說完挎筐走出大門。

楊自厚此時已經用水舀子將坯模子四周暈上了水,以防脫好了坯後模子不好拿。

這會兒早在窗戶底下曬罷多時陽光的楊福山來到泥堆跟前,拿起洋叉便要收泥,按理說楊福山雖然六十多歲,不過收上幾叉子泥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楊自厚還是執意勸說:“你上牆邊給我哄孩子去吧,爹!”其實除了哄孩子看家做飯等簡單家務之外,家裡家外一應體力活楊自厚已經不讓老爹去做,但楊福山一應事物卻還是放不下,能做的要做,不能做的也試著做,既便自己不去做也要親眼看著,問詢著,這樣心裡放心。

楊福山在窗戶底下摟過小婉和明月,大黃狗也在一邊用腦袋倚蹭著老爺子的胸前,楊福山輕撫著大黃的腦門,讓它去一邊。大黃便乖乖地爬在楊福山的身邊。楊福山將明月摟在懷中,一見到兩個孫女他便歡喜得眉開眼笑,愛不擇手。他貼著明月的小臉問:“老孫女,你三叔呢?”

明月在爺爺的臉上親了一口,說:“三叔在屋裡找夾子呢?”“找夾子幹啥呀?”明月想了想說:“打耗子。”楊福山輕撫著明月的小腦袋,像太陽公公一樣含笑著。大沙丘孩子的嬉鬧聲習慣地聲聲傳入耳中。眼前燕子在照常輕靈地飛上屋簷,這次見它嘴裡還銜著一根三公分長的細柴草。

聽見西邊的小耳屋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不待門合上,屋簷上的‘小黑鳥’便嗖一聲飛進屋內,站在房梁之上繼續為自己的屋子舔磚加瓦。高個子的楊自博揹著手走出房門,手裡還提著兩盤夾子。“大哥,今個不沒啥要緊緊事嗎?”

楊自厚正叉了兩叉泥放在坯模子裡,問老三:“你幹啥去?”“那啥,求禮不還早著呢嗎?你要沒啥事我上山上去打鳥去了,二哥說他家園田地頭壕溝裡有野雞在那出溜,我去看看去,二哥正在地裡剷草呢!”楊自厚還是猶豫了一會兒,說:“先沒啥事,你走吧。”自博一邊往外走一邊看著天空的明霞,嘆了句:“這傢伙,今天真熱。”須臾便走出院外。楊福山和藹地哄問明月:“老孫女,你不是說你三叔拿夾子打耗子嗎?”明月也笑著哄爺爺:“我以為三叔要打耗子呢!”說完得意地將小腦袋貼在楊福山的臉上。

而此時同樣是在爺爺身邊依偎的明婉則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在脫坯的老爸身上,楊自厚用手只隨意的三兩下便把泥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