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從明文手中拿了一小把蒿子遞與三嬸,三嬸並不多言,拿了艾高回屋做飯。

這時小婉和大黃早過來迎接三人,小婉抖著繫著綵線的手腕來到明文身邊:“大哥,我大嫂給我係的。”明文摸著明婉肉乎乎的小手,又掐了一下她的小臉:“真好看。”小婉高高興興地跑開:“我招喚我小妹快點兒起來,再給她系一個。”

系完葫蘆,千君開門讓明文哥幾個先進。明文客氣了一回:“咋還給我們開門了呢,我家你不用讓我,你先進吧!”明章一見卻笑著道:“行了,您二位就別客氣了,小弟我先進了。”說著一揮手和明義邁進屋內。聽了明章那似曾文雅的一句套話,明文和千君不由得相視一笑。

哥幾個上屋時,楊自厚已然洗好了一盆新鮮的水蘿蔔,楊老樂也蹲在地上燒好了水,揭開鍋蓋,對大哥說:“這玩意跟蘿蔔差不多,得用水焯一下子,不然不能好吃吧!”楊自厚便說:“焯也不用焯太狠,大勁了該沒水蘿蔔味了。忙不了,我先給他切了!”明文便問:“哪來的水蘿蔔”

楊老五從鍋中舀了一瓢水說:“前屋你革嬸給的,咱家又種點兒,正好今天過節,湊著能包頓餃子。”楊老樂將水倒入臉盆中,接著說:“正好你給艾蒿整回來了,快點放臉盆中大夥洗臉。”

明文將香艾蒿放入盆中,教明章哥兩個的艾嵩先留著,晚上用開水泡好洗身子用。楊老樂倒了一瓢開水,又舀了半瓢涼水倒了進去,兩下相合水正好溫熱,卻又問:“看沒看好,是香蒿嗎”明文一百個確信地回說:“這我還不認識嗎不帶差地。”楊老樂點頭:“那行,快點兒洗臉吧,那誰,侄媳婦——千君先來!”千君也不推讓,口中道:“我洗一把臉得剁水蘿蔔。”於是上來麻利地洗過一回臉,又來到灶上菜墩子旁,接過楊自厚手中的菜刀:“叔,我來吧,你洗臉去。”說著話千君手起刀落,邦!邦!邦!邦!刀和菜墩相接,那聲音快而不亂,有力而不失序。悅耳和順。

楊自厚用抹布擦了擦手,把臉盆端到外面,臉,脖子,腦袋,胳臂痛快地通洗了一把,洗完後楊自後又抹了一下光亮的頭頂,一聲爽嘆:“這一下子一年的晦氣都洗淨了,一順百順。”明文哥幾個出來看著老爸大刀闊斧的用這艾蒿之水洗臉,自己也感覺到了爽意。

明章擼了一下胳膊:“我也拭拭這艾蒿水洗臉,這傢伙這段幹活忙地好幾天沒洗臉了,好好洗一把。”明澤看了看二哥便嗆了一句:“你不要臉了就不用洗了,一個月不洗才算章程呢!”明章嗔目看著明澤,明澤都滿不在乎,更為洋洋得意:“咋地,你跟我嘚瑟你看爸收不收拾你!”果不其然,明澤剛說完老爸便用犀利的目光威攝明章:“大過節的你嫂子在這你倆別找不自在”

明章臉上以顯大不悅,把牙咬得緊緊的,心中暗道:“這一年自從我不念書以來楊三狼他隔三差五就給我小鞋穿,動不動就扁低侮辱自己,等過了節我非扒他皮不可,讓他知道知道他二哥的厲害!”但明章表面保持沒有任何動作的底線,繼續洗臉。明文這會兒卻為明章抱不平:“老三,好歹那是你二哥,沒招沒惹你你怎麼動不動就埋汰他呢,我看哪天我們都不在家他揍你一頓咋整”明義臉上依舊錶現出滿不在乎的表情,吹著口哨不以為然。

幾人正洗臉忽見大黃朝房西汪汪了兩聲,明文看時都見二叔和明忠一人在腋下挾了了一些艾蒿回來。楊自厚問道:

“整點兒蒿子你們爺倆咋割這麼半天呢”

自德略顯神秘地說:

“我在西北屯那塊開二畝地,春天時侯讓鳳雲去種點瓜,今天我去看瓜蛋子都不小了,那塊地有勁呢,那瓜秧油黑,哪天得去掐瓜蔓子去,不地就耽誤長了。”楊自厚聽了甚為驚喜:“那真造一氣呀,費點兒事經管好了,能出點兒好錢。”說完又慬慎地說:“哎呀——那你得趕